這恩該怎麼報,這怨該怎麼了,往後自己該怎麼辦。鳳兒左右為難。
“妹妹,姐姐和你說個笑話。當時,我們這些丫環們在船上無聊,見妹妹長得標緻,就私下裡打趣說,公子從來沒有喜歡上哪位姑娘,不知見了妹妹會不會動心。真想不到啊!公子對妹妹的心思,何止是動心,公子簡直是把整個心掏給妹妹了。”
鳳兒聞言羞得滿臉通紅:“姐姐,你再拿妹妹打趣,妹妹就不理你了。”
“鳳兒,你說你和公子是什麼緣分,七拐八拐地,最後,你還是來到了公子的身旁。”巧兒感嘆。
“姐姐,什麼緣分不緣分的,再說下去,我可要惱了。”鳳兒噘著嘴。
巧兒見鳳兒臉兒薄,自己再說下去她真惱了可不好,就不再往下說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不說話。鳳兒悶了片刻,問巧兒:“姐姐,你伺候公子時間長,你能否告訴我,公子為人如何?”
徵西將軍潘世載佇立在風雲堡大門前,恨不得立即衝進去將鳳兒帶走。厲澤這個人不深交不知道,竟是如此強悍,霸道之極。不但阻止他進去探望病人,連他送進去的吃食也一併退回。說什麼病人身體不適,無法見客,更不能隨便亂吃外邊的不潔之物。
這是不潔之物嗎?這是他花了百兩銀子叫人定做的膳食,對骨折病人的康復極為有效。
望著手中的食盒,潘世載憤然而又無可奈何,鳳兒在人家手中,自己再怎麼牽腸掛肚,依然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意。
自從鳳兒摔下馬,已經過了百日。潘世載迫切地想知道她如今怎樣?是否康復?
長春屋東靠湖面,西臨水池,喻意左右逢源。水池中殘敗的荷葉漂浮在水面上,晶瑩剔透的露珠在荷葉上滾來滾去。荷葉間,亭亭玉立的蓮蓬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荷葉下,一群金魚悠然自得地游來游去。
鳳兒坐在池邊,手裡拿著魚食扔給水中的魚兒。
一件月白色滾綠邊的外衫輕輕披在她的身上,耳邊傳來薄責:“你衣衫輕薄,早食未吃就跑出來餵魚兒,難道要我下禁足令,你才能安分些?”
鳳兒明明知道這番話透著關心。但她還是反駁他道:“天氣尚暖,我身上的衣服已足,何須你來加衣。”
她的話音剛落,他嚴肅的臉龐已顯出氣惱。
鳳兒自知理虧,低頭不再言語。自己這些日子養傷以來,得到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可能是恃寵而驕吧,自己越來越不可理喻。孔子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果真如此。
厲澤見鳳兒臉上顯出自責的神情,就不再與她計較。他想是不是自己下了百日禁足令,把她關在屋裡時間太長,導致她心煩氣躁。
鳳兒受傷後,本來侯神醫診斷要在床上躺月餘。可厲澤怕鳳兒的骨傷沒長好,如果再出意外就後悔莫及,就下嚴令,不準鳳兒出房來,只准在房中走動。鳳兒整整在床上呆了一個多月,心裡悶得慌,執意要到花園裡走走。屋裡的丫環極力勸阻鳳兒,讓她在房中好好養傷,不要違抗厲公子的命令。
鳳兒不明白自己已經可以走動,為何還不能到花園裡。她想坐在園子裡曬太陽,這樣總可以吧。
丫環想這樣也不會出什麼事,就答應了。
鳳兒坐在暖洋洋的太陽下,望著碧藍的天空,心情非常舒暢。
厲澤踱進憩園,看見鳳兒坐在屋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問誰允許她出來的。丫環們見公子面有不愉,都立即跪在地上,嚇得不敢說話。
鳳兒見狀說是自己的主意,自己的傷已經好了,為何總是被關在屋裡不能出來。
厲澤道,骨傷不徹底養好,如果再有什麼閃失,舊傷難愈,你知不知道。
鳳兒被關在屋裡多日,再不想繼續過這種無聊苦悶的日子,不知輕重地繼續與他理論,我的傷已經好了,就不勞公子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