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是否“虧待”一個人並不是指物質上,更多的是精神層面上的。
對於一些敏感的人來說,有時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們怨恨你很久,然後這種不公平就會在他們的心底不斷地被升溫。
木藍很快就被他的這句話問的不說話了,她想她自己不是當事人,根本沒有理由去為別人說些什麼。
不足夠了解,其實就沒有發言權。
“姑媽很小的時候就將我帶到木府,這是一種寄人籬下的日子,我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加不要忘了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
你看看,我在這個家,表面上每個人都拿我當做沈少爺,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就是一個奴才。
表面上的阿諛奉承,根本不會讓我感到開心,反而讓我更加的從心底裡厭惡。”
沈擎越說越是激動,直至最後流下了眼淚。
此時,木藍說任何話都會是多餘的,所以她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她只覺得自己的雙手雙腳十分的無力,她待了這麼久的人世間忽然很陌生,陌生到她永遠都無法猜透人心,永遠無法做什麼實質性的評價。
因為她覺得自己還太年輕了,無法將人世間的酸甜苦辣一一的嚐遍,無法明白每一個人的心聲,很多的時候,她連她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
最終她扶著木質的欄杆,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她只覺得心在隱隱的痛,而身後的人卻在大聲的笑著,彷彿他才是那個將人生看的大徹大悟的那個人。
“二小姐,”顧易看木藍彎著腰,以及眼角帶著的淚水,扶住了她的胳膊,“您沒事吧?”
“沒事,我很好。”嘴角越是帶著微笑,眼角的淚水就越是流的厲害。
洗兒站在外面,看到木藍後,也是立即的衝過來扶住她的另外一邊,“小姐,你怎麼了?”
木藍偏過臉和顧易說,“有時間的話,就讓沈擎出去吧,他也是挺可憐的。”
顧易做出很為難的樣子,“皇上說了,要讓他一直呆在這裡,或許這裡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是啊,有誰能夠保證外面的世界一定是比這裡好的呢?讓他在這裡度過餘生,也是一種選擇。如果可以的話,多多照顧他一下,他也不容易。”
“好,二小姐的吩咐,臣一定盡力為您辦。”
人們總說,皇宮時最危險的地方,很多的時候,皇宮也是最安全的一個地方。
木藍失落的走在街道上,正午的陽光格外的刺眼,洗兒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的樣子,十分的著急。
“小姐,沈少爺究竟和您說了些什麼,以至於您看上去這麼的難過?”
“他已經承認了我爹是他殺害的。”木藍的聲音很沙啞,這樣的想法每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一遍,她的心就會疼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