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主僕二人不覺加快了腳步,根本沒有將柳風絮看在眼裡,以至於他們從柳風絮身邊路過,柳風絮向趙亭燁請安時,趙亭燁都沒有理會,光顧著前面的人了。
夕陽已經完全沉下去了,黑夜將皇宮一點一點的暈染成一幅水墨畫,星星點點的亮光像是水墨畫中的低矮人家。
木藍彎著腰,臉朝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並沒有注意到前面朝自己走過來的人。
一群丫鬟發出的聲音將她從疲憊中拉了回來,她開心的咧開嘴,朝前方笑了笑,如荒野中的一朵紅玫瑰,分外養眼。
趙亭燁睜大了眼睛,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像是在問她,“為什麼被宮女追的人會是你?”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問下去,而是拍了拍木藍的後背,看著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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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亭燁,我想向你借一個畫師救急,因為我們小館明天要重新營業了,我們之前招的那個畫師,他偷偷地溜走了。說實話,關於他是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是很清楚。”木藍緩過來之後,一口氣將換全部說了出來,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趙亭燁轉身對顧易說,“你去把宮裡面最好的畫師請過來。”
顧易走後,趙亭燁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等著讓她自己述說事情的經過,同時她也做好了打算,如果木藍選擇不說,那麼他也不會繼續問下去。
“我覺得我幾乎每次遇到你,都是很窘迫的樣子。”木藍苦笑,“我並不覺得和柳風絮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想應該只是觀念有些不同而已。”
趙亭燁一邊聽著,一邊往自己的住處走,木藍只好乖乖的跟著他走,畢竟她還要領一個畫師回去。只是不曾想到,這一路上也會遇到這般艱險。
趙亭燁回到住處,吩咐人端了一盆水來,先給木藍擦一擦臉。
木藍擦完臉照鏡子,覺得鏡子裡面的自己還是十分的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被汗溼的粘在了一起。
“謝謝你啊,畫師我會很快就還給你的。”她總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這屋子裡面的尷尬氣氛,只是想來想去,能說出來的也就這麼兩句話,少的有些可憐。
“木紹的事情,朕很抱歉,朕已經吩咐人厚葬他。”趙亭燁的聲音壓抑而低沉,整個屋子裡面滿是肅穆的氣息。
木藍第一次覺得趙亭燁用“朕”這個字時有些不適應,有時一個字就是天壤之別,之間隔著的都是跨不過去的距離。
“我已經想開了,或許離開對木紹而言才是最好的選擇,我知道他早就不想活下去了,我沒有權利一直強迫某個人因為木家而生存下去,這對他不公平。”木藍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極其的平靜。
“朕以為......所以才沒有去看你。”趙亭燁說完嘴角有些揚起,顯然心裡釋懷了許多。
“以為我會想不開,我會好好經營木蘭小館,好好地生活下去。”
“吃飯了沒,如果沒有的話,留下來吃完飯再讓顧易送你們一起回去吧。”
“好啊,趁機嘗一嘗御膳房的菜,看看廚藝是不是比我的好。”木藍得意的在裡面走了一圈,到處翻翻看看。
顧易和畫師兩個人在外面等候著,木藍很快的就將一碗飯吃完,趙亭燁一直看著她,覺得她這樣不拘小節的樣子特別的迷人。
“可別告訴我說,看著我吃你更有食慾,這話我可不相信。”木藍喝完一口水,站起來準備離開。
“等著你下次來宮裡學習廚藝,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喝酒。”趙亭燁說的很誠懇,他覺得如果木藍怎麼都想不起過去的那段回憶,這樣慢慢的相處下去也挺好,說不定這些還有助於她想起。
宮廷畫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畫師,看上去和藹可親,木藍對他既滿意又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