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微微道:“那裡面的道道狀況咱們都不甚瞭解,如何做得?”
哥哥道:“包裹被搶之後,我不甘心,是以一路跟蹤,於牆頭之上端睨半晌,那裡面的前後路徑,我皆熟慣,也曉得包裹的所在之處,只因未得其便,久久未曾上門,加之此等大事,須預會了你一聲,咱們兄妹兩個前後呼應,才可行得,現下只等天黑,就是時機的了。”
元微微道:“咱們只是良善窮苦出身,又不是偷盜的慣子,只怕這事行之不得。”
哥哥道:“那孃的病怎麼辦?若非娘為著我們兩個小的,受了這般幸苦的勞碌,哪裡來得一身病痛?撫養之恩何在?這事不行也得行,總不能叫娘病死在了木板之上!”
元微微道:“那可安全的?”
哥哥道:“只小心謹慎些,是安全的。”
元微微道:“好罷,只不過,做妹妹的有一個說處,哥哥須聽下。”
哥哥道:“怎麼說?”
元微微道:“待夜深人靜之後,由妹妹獨自潛入將包裹偷出,哥哥只在牆頭指明路線,順便為妹妹盯些風聲即可。”
哥哥道:“如何使得!當由我這個男大的進去,妹妹才是盯風聲的那一個,莫要顛倒了!”
元微微道:“哥哥二十歲出頭的人了,身高馬大,只怕進去了目標太大,容易讓人察覺,而我方當不過十五歲,身材小巧玲瓏,且兼女孩子家形影單薄,夜『色』之中不過是一溜煙兒,不易讓人察覺,是以,此事須得隨了妹妹的用計,如若不然,咱們現在就停了行動,只回家去將這層苦楚告知孃親算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哥哥斟酌道:“果真此理?”
元微微道:“是的了。”
子時,趁著夜黑,元微微按照哥哥所指的路線,徑直往一處廂房『摸』過去,順利地將包裹偷偷取了。
她是初做這勾當,況且年紀幼小,過來的時候,還能如狸貓一般輕手輕腳,可方一得手便自個兒慌張起來,回去的時候撞在了門板上,弄出了一些不該有的聲響。
當下那府邸眾人俱從夢中驚醒,鳴鑼吶喊。
元微微越發的慌了神,腦子裡一片混『亂』,也不曉得尋牆跳走,只顧招呼哥哥逃遁。
不多時,便見得府邸眾人各執棍棒上前擒拿,將之繩穿索縛,等至天明,解押進了府衙問罪。
這一問罪,便是告苦的死『穴』,那些酷吏,一來不過仗刑立威,二來或是權要囑託,希承其旨,每一不問情真情枉,規序置之而不用,一示嚴刑鍛鍊,羅織成招,任你銅筋鐵骨一般的好漢,到此也膽喪魂驚,不知斷送了多少良民善士!何況元微微這麼一個不經世事的嬌孩兒?
她只來得及一個跪下,尚未有任何申訴,便被定了莫大的罪名,與其他犯人一併押送至孽海城裡受判。
若為屠夫大漢,亦或江湖好手,尚可在孽海城裡度些時日,可她這麼一個花兒一般鮮嫩的嬌小,倘若進了孽海城裡,只怕等於踏上了十足的死路,再無生還可能。
幸好那時押解此一批犯人的頭目是個正直的人兒,事事上心,接手犯人之際,問明各自姓名,逐一細鞫,再次審察刑犯所出緣由。
不多時,便審到了元微微的身上,乃見其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兒,且面由心生,觀其美麗潔白的相貌,實不似能夠犯下死罪的囚徒,心下就懷個矜憐之念,只教她將事實情由一一道來。
元微微得了申訴的便空,不敢怠慢,當下將包裹被搶,乃因救母良『藥』在彼,只得趁夜攀牆偷回之事一一細述,無有任何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