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日子,怕是隻能在無窮無盡的比鬥廝殺中度過了,他不死,別人睡不安穩。
他終是將手裡的那個空杯子用酒水填滿了,仰頭一飲而盡,酒水的烈『性』沒有帶給他酒的味道,只帶給了他一杯子的愁苦。
他憤怒,竟然有人殺害了花老爺子一家,還嫁禍於他。
他要去找花倩兒,給她一個解釋,也給她一個護佑,倘若被她誤會了,他會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他還要將耍陰謀之人揪出來,當著她的面將其斬首,以示清白,然後他會帶著她隱遁避世。
他離身起座,方當走出酒樓,就察覺到身後有人跟隨。
他一怔:“來得好快!”
“鏘!”
黑『色』長劍出鞘,不料身後傳來一聲:“怎麼?連為師也要殺?”
客棧房間裡,石浩納頭便拜:“師父,弟子錯了!”
師父一肚子的氣恨,正沒處說,可見了石浩這般憔悴面『色』,只得不勝嗟嘆道:“ 得意盡誇今日,回頭卻認前生,行得止,不盡止,行得善,不盡善,何苦來哉?你枉自天大的聰明,卻想不明白其間事情,江湖爾虞我詐,水深似海,豈是你這一個『毛』頭小子胡『亂』闖『蕩』的?”
石浩拜道:“弟子分若不依師父所言,眼下事到彼處,悔之晚矣!”
師父嘆道:“雖晚,也不晚,幸好為師放心不下你這個年少輕狂的,暗暗裡跟在你後頭一些時日,才不至讓你掉進了最深淵裡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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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浩道:“師父一直在跟著我?”
師父道:“可不是?不然你還能活到今天?起來罷,話頭其長,為師這裡查探出了一些緣頭,細訴與你,好叫你能夠亡羊補牢。”
石浩拜一聲謝,起身細細聆聽,師父與之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話了一番,然後又囑咐石浩幾句事宜,說猶未絕,飄然出門,其去如風,須臾不見了
轟隆一聲雷響,將石浩的思緒拉回現實,他仍舊在怔怔看著那扇斷牆,口中卻是冷冷地道:“既然來了,便現身罷。”
話落,一道白『色』的身影飄然落在他的對面不遠處。
那是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相貌英俊,風流倜儻,手執一把白紙扇,時時散發出自信的微笑,讓人看不出他的深淺。
此刻,中年並不說話,只笑『吟』『吟』地看著石浩,像是在欣賞一個絕頂天才,又像是在譏諷對方不自量力。
石浩淡淡的道:“你就是城謹?”
城謹道:“正是。”
石浩道:“是你屠了花家滿門?”
城謹道:“是,也不是。”
石浩道:“何出此言?”
城謹道:“花家還剩一個花倩兒。”
石浩沉『吟』片刻,道:“為何這麼做?”
城謹道:“為了‘花家劍譜’,還有你手上那把‘黑花劫劍’,當然,最終還是為了成就‘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