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中年身子一震,思得片刻,道:“稍等。”
言罷,便是轉身朝大院後門走去,片刻消失在了劉宇的視線中,只留下大院當中,那一堆子正在孜孜不倦,勞作打鐵的眾多赤膊大漢。
此時,一個個大漢均已停下手中活計,都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劉宇,也沒有人上前說話,都是靜靜地站著,彷彿他們現在的勞作,就是換成了站著,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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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宇卻是仍舊不理不睬,兀自懶散飲酒,怡然放鬆,那模樣,反而更恁威風。
盞茶功夫,自大院後門匆匆走出來幾人。
當先一人是個老者,一身灰色衣裳,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長著一張毫無特色的大眾臉,卻是氣度從容,讓人看著挺舒服的,劍眉之下,目光奕奕出神,一看便是精明過人之輩。
老者後面跟著三人,均是中年男子,個個面容冷削嚴峻,高頭大馬,膀大臂長,走在一起便如一群專業保鏢一般,白眉中年便在其中。
老者邊走邊端詳正在吃酒的劉宇,片刻,便是走到桌子近前,笑著拱手道:“不知劉捕頭駕臨寒舍,有勞久候,恕罪恕罪,老朽李休然在此有禮了。”
劉宇卻是似乎魂魄浸泡到了酒杯子裡,眼裡只剩下了吃酒,聽了老者的問候,亦是無動於衷,依舊坐在桌子旁,一手提著酒壺,一手輕擺一個“請”的手勢,微笑著道:“酒不錯,過來喝上幾杯。”
那神情,那氣度,好似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白眉中年這忽兒仗著人多撐腰,自是兇戾幾分,左手握斧一指,冷哼一聲道:“豈有此理!敢在這裡放肆!你.......”
誰知他話猶未完,便是聽得李休然斥喝道:“吳三,修得無禮!備酒!”
說著再向前幾步,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桌子旁,拿了酒杯,放到自己跟前,笑著道:“既是劉捕頭有此雅興,那老朽便討杯酒喝,叨擾了。”
這話裡話外,好似真的劉宇是主,他是客。
身後三個中年面面相覷,愕然不解。
劉宇點點頭,自此,兩人對坐飲酒,互相之間也不說話,好似都啞巴了,你一杯,我一杯,酒到杯乾,喝的甚是痛快。
很快,桌子上便多了五個空酒壺,再過幾息,兩人同時搖了搖提在手中的又一個空酒壺,均都隨手往桌子上一扔,這時,李休然才笑著道:“敢問劉捕頭,你待怎樣?井水不犯河水?還是幹上一場?”
劉宇道:“以你生丹境一重的修為,在我手裡走不出三十招。”
話落,淡淡然一拳,向著李休然推來。
李休然以掌對拳,接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拳掌相撞,兩人都是一動不動,就連桌子都是紋絲未動,兩人腳下卻是瞬間颳起驟風,吹得身後塵土飛揚,飛沙走石。
良久,兩人各自收回拳掌,李休然再次一笑,道:“老朽是主謀,其他弟兄卻都是受了我的蠱惑,才跟了我,他們是無辜的,我在劉捕頭手裡犯了事,自認伏罪,任憑劉捕頭髮落,劉捕頭明察秋毫,少年英雄,還請放過我的這幫弟兄。”
劉宇回以微笑,答非所問,道:“說來聽聽。”
李休然默了默,道:“我們同是一個幫派,名為‘鐵途幫’,兩年前,幫主為了私吞一批資源,帶了一部分幫眾窩裡反,偷偷殘害同門。
後來事情敗露,被我等發覺,迫不得已之下,以我這個副幫主為首,聯合剩餘弟兄,浴血反殺,最後我們勝了,幫主逃到了這裡。
為除後患,我們便也追到了這裡,犧牲了十幾名弟兄的性命之後,我們成功斬殺了幫主。
血戰的當天,有人目睹了整個過程,我們怕事後有人追究,徒惹麻煩,便是將所有的目睹者一起斬殺了,一共八人。
自此,我們乾脆便在這裡定居下來,以打鐵為生,所得鐵器,賣往五百里之外的麗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