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摸摸鼻子,略作沉吟,擺手道:“也罷,沒事了,你去吧,待我見了你家主子再說,只是,勞煩你知會一聲你家主子,我有要事纏身,可能需待到稍晚一些方能前去赴約。”
黑衣青年一笑,再次行禮道:“在下定如實稟告,只要公子願意給幾分薄面,受邀前往,相信我家主子自是高興的,就算晚一點也無妨,在下告辭。”
言畢,作揖後退,身影漸漸消失。
一個時辰之後,黑衣青年出現在南郊十里處,陰沉嘿笑幾聲,朝一顆大樹拱手道:“主子,事已辦妥,幸不辱命!”
話落,大樹後面走出來五個人。
當先一人,是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神態甚是倨傲,便是楚風門的那位長老之子,此刻聽得黑衣青年的彙報,居高臨下的道:“他可曾應允前來?”
“他在我離開之時,喚我等等,欲言又止,而後便又擺手說算了,待他見了您的面再說事,這便意味著他定會前來,相信主子很快便能得償所願!”黑衣青年恭謹回話。
白衣青年陰冷一笑:“此子甚是違逆我之法眼,死不足惜,我豈容他繼續活著在世?”
側身後一個瘦削老者,白髮蒼蒼,正是那日推拿急救胡雨行的胡家長輩,堪堪往前急走幾步,趕上白衣青年,略作憂心地道:“劉宇在之前的年關大比這一表現,已然引起了城主府,甚至是一些大宗門的興趣,怕是指日就要高升,倘若我等冒然行動,勢必引起他人的注意,我等自也不能善了,況且我等與他其實並無甚大仇恨,依我之見,只消讓他吃個小虧便是了,龍公子何必對這大好的一個青年下死手,徒若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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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青年冷哼一聲,眼神狠戾的道:“怎麼?心軟了?替他求情?我堂堂楚風門長老之子,豈會怕了那低等之極的城主府,還有一些鳥宗門?你們水月城那日的年關大比,我雖未前往一觀,卻也瞭解的清清楚楚,你胡家最天才之人,便是折在了這人渣敗類的手裡,此刻,你竟然還在為他求情?看來,螻蟻就是螻蟻,自家人被人廢了,還兀自接受,心安理得,你不參與倒也罷了,只是,我可警告你,倘若這一趟,讓我知曉你通風報信,他日這世上,便沒有了你胡家,你好自為之!”
胡家白髮老者眸中閃過厭惡,難為之情甚重,略作思慮,拱手道:“今日之行動,只怕某家要辜負了龍公子,不得相助於各位了,某家眼下尚有急事,就此告別,諸位大可以放心,今日之事,某家一概不知,從未曾聽見過,斷不會洩露半句。”
說完,便再不耽擱,在龍公子等人的鄙視中,自行離去。
這邊龍姓青年一行人在醞釀著陰謀詭計,卻是不知,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樹林裡,有著一雙獵人般的眼睛,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此刻,獵人與獵物之間,完全對調過來了。
有的時候,虵蠡染罪的可能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天色漸黃昏,酉時,龍姓青年一行五人,倚小路兩邊,分兩處躲藏在草叢之中,等待著劉宇的到來。
等來等去,直到兩個時辰將過,亥時已近,仍然不見劉宇的身影,龍姓青年遂失去耐心,側身睥睨躲在不遠處的黑衣僕從,冷厲責問道:“你確定信已傳到?為何遲遲不見那人渣敗類的蹤影?”
黑衣僕從聞言,略顯驚慌地奔了過來,正欲從頭到尾再次將當時之情形闡述一遍,遇到自家主子怒目而視的嚴峻眼色,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當下省去解釋,只斬釘截鐵的道:“稟主子,小的用人頭擔保,信已傳到!那人當時也說過他有要事纏身,可能需要稍微晚一些,方能前來赴會。”
龍姓青年觀其僕從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點點頭,耐著性子繼續等待,心裡便是想著:“就讓這人渣敗類再多活一忽兒......”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四下裡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龍姓青年覺著今天這一局應該是白設了,有些意興闌珊,心想:“這到底是哪門子的人渣敗類?竟是說失約就失約的,也沒個招呼.....”
這般想著,就要起身收兵,待下回重新計劃一番,定叫那人渣敗類有來無回,死無葬身之地!
哪知他足猶未動,便是聽見泥路對過,高高的茅草叢裡,傳來砰砰兩聲,緊接著再是兩聲竭斯底裡的慘叫,尖銳而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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