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是神話傳說中的大樹,生長在太陽昇起的地方。
古代把太陽作為君主的象徵,這裡的“遊扶桑”,即指到了皇帝身邊。
“掛石袂”的“石”,當是“左”字之誤。
嚴忌在《哀時命》中有“左袪袖)掛於扶桑”的話,李白此句在造語上可能是受了嚴忌的啟發。
不過,普通人不可能游到扶桑,也不可能讓衣袖給樹高千丈的扶桑掛住。而大鵬又只應是左翅,而不是“左袂”。那麼,掛住的究竟是誰呢?
在李白的意識中,大鵬和自己有時原是不分的,正因為如此,才有這樣的奇句。
“後人得之傳此,仲尼亡兮誰為出涕?”
前一句,是說後人得到大鵬半空夭折的訊息,以此相傳。後一句,用孔子泣麟的典故。
相傳,麒麟是一種象徵祥瑞的異獸。哀公十四年,魯國獵獲一隻麒麟,孔子認為麒麟出非其時而被獵獲,非常難受。
但如今孔子已經死了,誰肯像他當年痛哭麒麟那樣,為大鵬的夭折而流淚呢?
這兩句,一方面深信後人對此將無限惋惜,一方面慨嘆當今之世沒有知音,含意和杜甫總結李白一生時說的“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夢李白》),非常相近。
《臨終歌》發之於聲,是李白的長歌當哭;形之於文,可以看作李白自撰的墓誌銘。
李白一生,既有遠大的理想,而又非常執著於理想,為實現自己的理想追求了一生。
這首《臨終歌》,讓我們看到,他在對自己一生回顧與總結的時候,流露的是對人生無比眷念和未能才盡其用的深沉惋惜。
讀完此詩,掩卷而思,恍惚間會覺得,詩人好像真的化成了一隻大鵬,在九天奮飛,那渺小的樹杈,終究是掛不住它的,它將在永恆的天幕上翱翔,為後人所瞻仰!
有些人即使生前不得志,不稱意,但終究是不會永遠埋沒的,時間必定會為他正名。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當李白唱完這首《臨終歌》的時候,他的劍意已催發到極致。
不過,他沒有立即發動最強大招“青蓮劍歌”,而是又唱起杜甫創作的那首《夢李白二首》。
“死別已吞聲,生別常惻惻。江南瘴癘地,逐客無訊息。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君今在羅網,何以有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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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非平生魂,路遠不可測。魂來楓林青,魂返關塞黑。落月滿屋樑,猶疑照顏色。水深波浪闊,無使蛟龍得!”
“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告歸常侷促,苦道來不易: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