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在落地的時候,身上的鎧甲也是微微一震,發出了叫人心頭一凜的碰撞之聲。
蘇酒卿幾乎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他的鎧甲。
蔣旬低聲解釋一句:“這是玄鐵融金製成,所以才會是這種暗金之色。這種鎧甲,韌性很好。”
就算是被刀劈斧砍,也不容易破碎,更不要說被刺穿。
不管是冷箭,還是真到了搏命的時候,這身鎧甲都又有極好的防護。
蘇酒卿聽了這話,就伸出手來,輕輕的摸了一摸,然後問出這麼一句:“看來是比從前的要好。”
這話雖然其實也不是什麼玩笑話,不過這個時候說出來,是有些像玩笑話的。
蔣旬就笑了一下,而後還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那是自然的,官職都不同,用的東西自然也不同。”
蘇酒卿抿唇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倒是實話。”
頓了頓,又情不自禁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更大的實話:“但是隻恐怕想要你命的人也比以前多。”
蔣旬還是誠實的點頭而後,又對蘇酒卿說了一句:“不過,和以前最大不同的,卻是如今有了人在這裡等著我。”
這一番話,說得蘇酒卿整個人都是一震,面上更是動容。
蘇酒卿仰頭,和蔣旬對視,幾乎一下子就看到了蔣旬的眼底。
蔣旬的眼底,既是深邃,卻又不完全是黑暗一片。
彷彿有點點的碎末金光在其中閃爍,直叫人覺得燦爛無比。
蘇酒卿撥出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對蔣旬說一聲:“別的也沒有什麼可多說的。時辰也不早了,你就趕緊出發吧。早去早回。”
蘇酒卿故意將話說得輕鬆,好像蔣旬只是出去巡視兩天,很快就能夠回來。
蘇酒卿這樣的態度,蔣旬自然也就明白她的心思,當下也就不再多說,只是伸出手來,輕輕地在蘇酒卿臉頰上一蹭:“你在家乖乖等著我回來娶你。遇到事情就找宋酈——”
蘇酒卿點了點頭,而後目送蔣旬又重新翻身上馬。
蔣旬在臨走之前也看了一眼宋酈:“旁的不多說,反正出了事情,唯你是問。”
宋酈頓時一臉苦澀:“那倒還不如讓我去打仗了!你家這位多能生事兒?”
蘇酒卿在旁邊一聽這話,頓時柳眉倒豎,看住宋酈。
宋酈卻還兀自一臉苦色的和蔣旬對話:“不過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自然也不會讓你沒了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