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的確是有失偏頗了,這對蔣旬有點兒不公平。
蘇酒卿嚥下這些情緒,抱歉的看一眼蔣旬,輕聲道歉:“對不住,是我情緒過激了。蔣世子不要介意。”
頓了頓,她又跟蔣旬道謝:“多謝蔣世子提醒我這件事情,我會和家裡提一提的。”
再想了一下,她又認真問了蔣旬一句:“蔣容這樣胡鬧,難道蔣家都不阻攔他的麼?”
這個問題是真的。
她一直以為,她和蔣容沒有任何交集,而且蔣旬也沒出事兒,蔣容是絕對不可能再像是從前那樣——
蘇酒卿問完之後,眉頭都是輕輕蹙著的。
今兒她穿的是霜紅色的褙子,站在那兒,不知為什麼就讓蔣旬想到了傍晚天邊的彤雲。
燦爛又絢麗,如果不皺著眉頭的話,如果是燦爛笑著的話——應該更應景。
這樣的念頭在蔣旬的腦子裡一閃而逝,很快就消失。
然後蔣旬收回情緒,只看著蘇酒卿褙子上的楓葉,笑了一聲:“祖母的意思是,給他定親,讓他收收心。他就提了你,說是一見傾心,寢食難安。”
蔣旬這點笑意來得快去得更快,快得叫人根本就聽不清楚其中的情緒。
蘇酒卿覺得方才蔣旬說起這個事兒的時候,分明是帶著一點嘲諷。可是再轉頭想印證的時候,蔣旬面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了。
但是她覺得,蔣旬心裡應該是覺得她也有什麼不好的地方的。
最關鍵的是,她和蔣容之間那點事情,已是被蔣旬撞見過了。
若說蔣旬心裡沒半點猜測,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是不信的。
可是蔣旬卻還問她,怎麼招惹了蔣容……
蘇酒卿心裡頭頓時就湧出來一股莫名其妙的難堪來。
更有點兒惱羞成怒——羞惱太多,所以她就變得有些生氣,更有些遷怒蔣旬。
她覺得蔣旬分明就是故意的。
而且這種難堪的事情被人如此直白的放出來,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之曝光,她更覺得有一點無措。
無措之下,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用強勢來掩藏自己的脆弱。
所以,她就又嗤笑了一聲:“蔣世子今日將這個事兒告訴我,是想看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