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確是蘇酒卿一手安排的,至於原因,不言而喻。
徐姝背脊都有些發寒——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可不該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做得出來的事情。
就是徐真珠,徐姝已經覺得太過心思重,行事太周全。
但是現在……蘇酒卿分明更勝一籌。
徐姝甚至有一種,自己就是無論如何都會被算計到其中的感覺來。這種感覺,讓她想要認命。
徐姝覺得可怕。
蘇酒卿看著徐姝,繼續把玩自己的玉佩,不過卻慢條斯理的問了徐姝一句這個話:“倘若徐姑姑處在我的處境,是不是就認命了?”
徐姝無言以對。
徐姝心知肚明,如果是她在蘇酒卿這樣的環境下,肯定是不會和蘇酒卿一樣主動掌控一切,必然只能隨波逐流。
“若我認命了,將來大不了嫁出去。可是……我還有個弟弟。”蘇酒卿很是直白的說了這麼一句:“我嫁出去之後,他怎麼辦?他一輩子都毀了。”
“可也不該做這樣的事——”徐姝有些氣惱,維持不住自己的心平氣和:“大姑娘想如何,我管不著,可大姑娘又是何必非要將我牽扯進去?”
徐姝是真不願意蹚渾水。
蘇家這一攤子渾水,她想著都是覺得心裡煩躁。更只想敬而遠之。
“我只是起了個引子罷了。現在遠遠沒到了一錘定音的時候,結果都是未定的。只要徐姑姑不願意,我還能勉強徐姑姑不成?”蘇酒卿含笑反問一句,眼眸清澈明亮,倒映著徐姝錯愕的臉。
徐姝的確被蘇酒卿這樣的話給說得一陣錯愕。
因為她覺得蘇酒卿這樣的話,根本就沒有道理——至少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蘇酒卿已經自顧自的說下去:“徐姑姑不願意,只管不理會我父親就是。只當發生了一場意外,我該如何賠償徐姑姑你,我就如何賠償。可若是徐姑姑自己也願意呢?”
那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
“而且有了我的裡應外合——”蘇酒卿燦然一笑,絲毫不因為自己算計了自己父親而有半點的愧疚和不自在:“那事情如何容易,想來徐姑姑也是一下子就能想到的。”
的確是如此。
若是徐姝願意,這件事情就簡單得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