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蔣旬有什麼樣的目的和心思,她不出門,他還能怎麼樣?
當然,即便是如此想,從那之後,蘇酒卿一想到蔣旬,還是心裡就更加複雜了。尤其是想到,蔣旬在來年開春之後,就會殞命……就更加複雜了。
一方面,她想著蔣旬如果人沒了,她這一點不安,也就徹底沒了。
可是另一方面,又隱隱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提醒蔣旬一二。
她的直覺告訴她,蔣旬或許對她,是並沒有什麼惡意的。
蘇酒卿為了這個事兒,第二天過去蘇老夫人那兒的時候,自然是憔悴得很。
眼圈兒青黑,臉色發白萎靡,看上去就像是被暴風雨摧殘之後失去了精神的花骨朵兒。
蘇老夫人只看一眼,就心疼得不行,忙招手叫蘇酒卿過去:“才一晚上,就成了這幅光景。憑他多大的事兒,也不值當這樣作踐自己。”
蘇老夫人是真心疼。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長得好看也真是一種優勢。
美人兒嘛,天然就讓人忍不住更心疼三分。
蘇老夫人這話本還讓蘇酒卿糊塗了一下,不過略一反應之後,就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知道蘇老夫人在說昨兒的事情。心下當時就一動,當即苦笑一聲,低垂眸子略略難過:“又怎麼能完全不往心裡去。這樣的事兒——”
蘇老夫人也不知該怎麼寬慰蘇酒卿,只能看蘇德芙。
蘇德芙就說一句:“小門戶裡出來的人也沒個見識,說的話咱們如何能往心裡去?”
蘇德芙這話也沒什麼問題。
徐家雖然是富商,但是在真正的權貴門閥看來,就是個小門戶,上不得檯面的。
蘇酒卿勉強一笑:“二妹妹她——”
話沒說完,就乾脆住了口。“算了,還是不提了。這事兒已經過去了。”
蘇酒卿嘴上說著過去了,心裡卻很明白,這件事情是不可能就這麼過去的。
她就算想翻過去,阮玉蘭那邊也不會。
果不其然,就像是蘇酒卿預料的那樣,阮玉蘭沒多久過來請安時候,幾乎是迫不及待提起了這個事兒。
阮玉蘭先是無奈看了一眼蘇酒卿,然後就遲疑著欲言又止開口道:“有件事兒,我想和大姐兒說一說,只是……”
“什麼事兒,竟是也要這樣吞吞吐吐了?”蘇酒卿還沒開口,蘇老夫人就先不痛快的開了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