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幹什麼?
夏櫻只能往前站一步,將耳朵貼在小院的木門上。
大門和正房隔得有點遠,隱約只能聽到向美蘭的咒罵和尖叫,周正的呼喝週一鳴氣憤地喊,最後……似乎有凳子重重摔在地上,然後是周青柏斷斷續續的說了什麼,接著就徹底安靜了。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快到聽到聲音出門過來想打聽的鄰居,還沒來得及跟夏櫻這新媳『婦』開口,周家的大門就開啟,周青柏就出來了。
東邊那家的大嬸就問:“青柏,你家怎麼了?”
西邊那家的『奶』『奶』憐憫的看著周青柏:“青柏,是那姓向的又幹啥了?”
周青柏笑道:“沒啥事,別擔心。”說著,當著兩人的面就拉了夏櫻的手,“我媳『婦』才嫁過來,嫁妝什麼的都還沒開始整理呢,我們先回去整理,回頭叫我媳『婦』跟你們說話去。”
大嬸和『奶』『奶』笑眯眯點頭應好。
可等周家大門重新關上,兩人對視一眼後就覺得不對了。
“媳『婦』?我怎麼記得青柏的媳『婦』是咱們村焦家那二閨女?”
“可不是,剛剛那個漂亮姑娘,好像是姓向的給她兒子找的媳『婦』啊!好像是夏家村村長夏維新的大閨女!”
“那怎麼……”
“難道咱們搞錯了?實際上這夏家大閨女是青柏媳『婦』,咱們村焦家二閨女是一鳴媳『婦』?”
“有可能,要是這樣的話,那姓向的這回可幹了件人事啊!”
“可不是……青柏這孩子,還是有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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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夏櫻並沒聽到,不過周青柏在鄰居跟前拉了她的手,說她是他媳『婦』,實際上就是在對外說她的身份。她不可能一輩子躲屋裡不出門,只要出去,那就要面對。
她並不怕別人指指點點,說什麼她從週一鳴媳『婦』變成周青柏媳『婦』,被人說兩句又掉不了肉。只被人說兩句,但卻再不用過前世那樣的日子,算起來她賺大發了。
說起來,她即便有先知,但事情會發展到這麼好的地步,都是周青柏的功勞。
夏櫻覺得手心有汗,即便周青柏的掌心很乾燥。
被他的大手包裹著,她不知怎地感覺心跳有點兒『亂』,可猶豫了又猶豫,到底是沒把手抽出來。
到了正房門口,周青柏先鬆開她的手,道:“你先回房,我去幫你搬東西。”
夏櫻的嫁妝在十里八村是頭一份,不僅有腳踏車縫紉機,還有一臺小小的黑白電視機,這些其實原本都該是男方家準備的聘禮,但到了夏櫻這裡,她二叔二嬸給添了腳踏車和電視機,她爸給買了臺縫紉機,她媽則給她打了好幾口大箱子。
這麼些東西周青柏一個人搬可得搬一會,夏櫻就道:“我一起。”
周青柏還沒出聲,坐在門裡側地上的向美蘭就一下子跳了起來,夏櫻嚇了一跳看過去,就見她旁邊不僅有海碗的碎片,還有個被摔的四零八落的板凳。
聯想到之前聽的聲音,夏櫻知道這隻怕是周青柏乾的。
的確是周青柏,他剛剛進來要夏櫻嫁妝,向美蘭自然不願意給,結果周青柏臉一黑碗和板凳一摔,狠話還沒出口向美蘭就嚇得慫地上了。之後說了狠話,向美蘭自然不敢吭聲,週一鳴就更別說了,唯一的周正倒是氣得想理論兩句,可又怕周青柏真能幹出廢了週一鳴和向美蘭的事兒,於是只能閉嘴。
這會兒向美蘭跳起,卻不是衝著夏櫻和周青柏,而是衝進東側間,很快就抓著焦琴琴的手臂出來了:“走!你這個賤皮子,我倒是要去問問你老子娘,是怎麼養出你這樣賤皮子的閨女的!”
向美蘭也是個欺軟怕硬的,這會兒把對周青柏和夏櫻的怒火全撒在焦琴琴身上了,力氣那個大,焦琴琴被抓出來時雪白的手臂上都被抓出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