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
無論是今日親眼見到張超的母親還是前些天在電話裡和張超媽媽溝通的時候，賀繁之都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並不是印象中普通農村婦女的形象，她身材高挑，雖未化妝，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她的眉形在此之前被好好地休整過，面板雖不算白皙，但和賀繁之之前見到的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村婦女的黝黑面板完全不同。
“跟我來吧。”
張超的媽媽看了一眼賀繁之身後站著的季偉和季海，淡淡地說了一句之後便轉身。
賀繁之只能跟著對方往村子裡走著，太陽昇起之後，霧氣漸漸散了去，賀繁之一邊走著一邊看著這個有些古香古色地村落，街角朝陽的位置上還時不時地有幾個零星的老人蹲在小馬紮上一邊抽菸一邊曬太陽。
季海偷偷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即便是到了村子裡，依舊是沒有訊號。
穿過狹小的街巷，七拐八拐之後，賀繁之終於在張超母親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小小的破舊院子，院子的木板門上還貼著黃色的紙，那是家裡近期舉辦過喪事的標記。
“進來吧。”
一路無言的張超媽媽推開那看起來快要散架的木門，對著賀繁之說道。
“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賀繁之進入這個院子之後，放眼四周，看到了馬上就要坍塌地土牆，微微皺眉，問道。
“之前是小超他一個人在家，我爸年初的時候去世了，我的工作又實在是抽不開身，所以只能拜託鄰居平日裡照顧一下小超，前些天我請了長假，準備回來看看他的，沒想到這假期還沒過去，小超他就出事了。”
張超媽媽在提這件事的時候，情緒終於有了波瀾，聲音在最後的時候多少有些哽咽，賀繁之上前，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之後，張超媽媽又抬起了頭，看著賀繁之說道，“賀小姐，我明天就要回海城去了，之前一直沒有答應你過來的事，一則是因為我們這裡比較偏僻，您過來的話不太方便，二則，這件事之後，我特別想一個人靜靜。”
“我能夠理解。”
賀繁之嘆了一口氣，現在看來，張超同樣也是一個可憐孩子，只是……
賀繁之皺了皺眉，“張超媽媽，這件事之後，鄭校長他……”
“您為什麼總是問鄭校長？”
張超媽媽在聽到鄭校長的名字之後有些急了，語氣也變得衝了很多。
賀繁之連忙笑著試圖緩和氣氛，“張超媽媽，希望你不要誤會，其實我……”
“鄭校長是個很好的人，不管您之前誤會了什麼，那肯定不會是鄭校長的錯。”
賀繁之聽到張超媽媽的這番言論，不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看樣子今天從張超媽媽這裡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了。
“進來喝口茶吧，賀小姐。”
“好。”賀繁之點頭應下，不過在進屋之前，特意轉過身去叮囑一旁的季偉，“季偉，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看看這裡的雲梯嗎，你現在去轉轉吧，待會兒可能會沒時間。”
季偉看著賀繁之，立刻心領神會地應了下來。
張超家裡雖然有些簡陋，但打理地還算乾淨，賀繁之在板凳上坐下，此時張超媽媽正在翻箱倒櫃地找茶葉準備泡茶。
只一刻的功夫，賀繁之茶杯裡的茶還有些燙，季偉便從外面回來了。
“這位先生是已經去看過雲梯了？這速度可還真是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