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恆現在哪裡還會聽她的遊說呢,對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容,隨後便厭惡的甩開了她的手,“鄭琳,收起你這張虛偽的臉,我早已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不要試圖利用我曾經對你的那些感情,你根本不配提及從前。”
“阿恆,給我一個機會就好,我已經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周恆笑了笑,“你所做過的事情可遠不是一句知錯就可以修正的,鄭琳,像是你這樣的女人,就應該下到地獄裡去。”
鄭琳聽著這話,頹然的坐在了地板上,似乎最後的一絲希望都被人毫不留情的擊碎,她的眸中滿是悲慟,那是一種站在深淵邊緣的絕望。
周恆厭惡的看了一眼鄭琳,正準備離開,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卻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整個人都撲了過來。
唇齒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周恆下意識的想要將鄭琳推開,可鄭琳的手卻像是那八爪魚在圍攻獵物一樣,緊緊地纏繞住他的身體。
起初,鄭琳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慌亂的狀態,可漸漸地,她的情緒平復了下來,柔軟的唇瓣頗有章法的描摹著對方的唇形,甚至連那手也不安分的橫在周恆的腰間,當感受到對方身體傳來的灼熱感的時候,鄭琳的唇瓣微微揚起,她知道,這一步險棋,她歪打正著的走對了。
木製的樓梯上,衣服凌亂的散落著,沿著那衣服被丟下的路線,便可以到達那半掩著的臥室的門口。
房間裡,鄭琳整個人都縮在周恆的懷裡,額上沁出的薄汗將她的碎髮粘在一起,喉嚨裡此時正發出低低的喘息聲。
她小心的抬眼,盯著周恆的眼睛,此時卻不敢率先開口說話。
周恆那冷冷的眼神在她的臉上掃了一眼,隨後那手便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頭髮上,輕柔的撫摸著,臉上倒是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鄭琳,”周恆低低的喚著鄭琳的名字,那語氣裡倒是有些消失了許久的溫柔,這似乎讓鄭琳重新燃起了希望,“這就是你一直以來處理事情的辦法,對嗎?”
那周恆的眸子蒙上一層陰騭的時候,鄭琳的臉色忽而變了,她連忙搖頭,想要彌補過失,可週恆卻直接起身,狠狠地將她甩在了一邊,“你真是讓我厭惡。”
那目光中所透漏著的惡寒,鄭琳看得真切。
“周恆,你沒資格指責我!”
鄭琳自知已無力改變自己在周恆心中的印象,索性也沒有了擔心和顧忌,“你周恆是誰啊?你自小衣食無憂,你只要伸出手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而我呢? 我伸手只會換來打罵和嘲諷,你以為我想過那樣糟糕迷醉的生活嗎?不,沒有人願意,可這世界上總有被上帝所遺棄的人,又有什麼辦法呢?我要活下去,我只能去做一個讓人厭棄的人,成為那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可即使是這樣, 我還要擔心自己會成為那過時的衣服,被隨意的丟棄在路邊的垃圾桶裡,我不是沒有努力,自始至終沒有放棄,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努力的生活,可憑什麼你們可以輕鬆的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以輕易地掌控別人的命運,而我,卻連人生的主導權都要拱手讓人?”
鄭琳的抱怨說得情真意切,那是她深埋在心底二十多年的委屈。
周恆站在原地,他的身上只簡單的裹了一條毯子,可此刻他卻完全不關心這些。
鄭琳哭得梨花帶雨,種種委屈在此刻湧上心頭,此時她已完全沒有了形象可言,任由眼淚在臉上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