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從乾枯的血海空間之中走出,並沒有找到火鳴刀的下落,當即向炎皇宮深處走去,連夜拜見了他的父親凌鐵山。
御書房之中。
凌鐵山神色驚愕的盯著凌風,面上寫滿了心驚肉跳:“你說什麼?火鳴刀在皇家靈劍團駐地的地底建造了一個血海空間。”
“是,我三天前發現他黑血宗的不死血傀有關聯,心中有疑惑,就暗中跟蹤他進入到他設定的血海空間之中,正好看見他的一切秘密……”凌風侃侃而談說了很多,只是將自己因此凝聚殺根血珠的秘密,隱瞞了下來。
換做正常的父子關係,他自然會為自己隱瞞父親而心中感到慚愧,但凌風非但沒有感到慚愧,反而感到暗自心驚,很是擔心若自己將七殺玄靈訣修煉到能降服異種能量的事說出來,這個狠毒的老爹,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心中這般想著,凌風突然感覺,御書房之中不知為何突然傳來一股濃郁的血煞氣息的波動來。
凌風的目光不由得一凜,正要探究這血煞氣息從何而來。
突然凌鐵山笑著對凌風到道:“風兒,這兩日你也累了,血宗的事現在可以不急於一時,聽說你和酒鬼蔣太的約戰已經臨近,我看你還是先放鬆一下才是。”
“可是……”凌風正要下意識的回絕凌鐵山的話。
突然,他殺根血珠之中猛然分出一縷血紅的細絲進入凌風的神識之中,跟著凌風的神念便無比準確的感知到,方才他感應到的那股濃郁的血煞氣息波動便是來自面前自己的父親凌鐵山。
這個突然的發現,幾乎將凌風嚇的魂飛魄散。
他說出去兩個字的話,幾乎下意識的瞬間被自己掐斷。
“風兒,怎麼了,可是什麼,你儘管說。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可以給你想辦法解決,火鳴刀沒有了,我還有別的人手可以安排,為父坐鎮炎皇宮兩個多月,內部的問題已經基本被我掃清,便是你那個未婚妻崔靈筠的姐姐,三皇子的親生母親崔靈嫣,如今也是對我唯命是從,炎玉琮便是再出現,他也不可能撼動我的地位,畢竟他是個血宗邪徒,而我則由她母親親自為證。”凌鐵山自信無比,一副可以幫凌風解決一切問題的模樣。
若是以前,凌風聽到凌鐵山如此說,必定大為欣喜,可如今他早對凌風有了定見,如何還能做到欣喜。
“不……不用了吧!我最近狀態很好,況且……”凌風下意識的推脫,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不對。
正要想辦法在後半句彌補走神時說話透露出的抗拒語氣,凌鐵山依然臉色大變。
“哼哼,看來我還是瞞不過你啊,我的兒,看來咱們兩父子這輩子是註定要成為仇敵了。”凌鐵山用痛心疾首的語氣對凌風嘆息道。
凌風也猛然抬頭看向凌鐵山,看著他目光中毫不掩飾的血光,心頭一陣狂跳。
“為什麼,為什麼啊?老爹,你是瘋了嗎?用食靈蠱蟲強行提升修為,我已經很難不解懷了,為什麼還要修煉血宗的邪術,難道提升修為就那麼重要嗎?”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懼和悲哀情緒,讓凌風忍不住怒吼出聲。
一再的失望,凌風對凌鐵山算是徹底絕望了。
如果說以前用食靈蠱蟲提升修為,算是爺爺的安排,也算是為國精忠的需要,而自己和母親也沒有真正受大害,如今時過境遷,凌風不原諒也勉強能夠接受了。
可如今,爺爺早已經死亡多時,父親更是假冒炎皇成了帝國呼風喚雨的人物,他怎麼就不夠了,他甚至在修煉皇族傳承的功法,難道這些還不夠嗎?現在還有誰敢看不起他,讓他受氣呢?
凌風實在是想不通,想不明白,但只是想到凌鐵山也染上了血宗邪術,心中頓時生出一種無與倫比的痛惜。他感覺,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的父親了。
凌鐵山同樣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嫡親兒子。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完全當我沒有再修煉血術,其實我修煉的血術和血宗的不同,我是用食靈蠱蟲在吞噬血氣,我想透過提升血氣來提升我的體質,讓我的境界更加逼近屋漏尊境,到時候我再和人對戰,便不會那麼容易力竭,你知道的,我的戰力全靠燃燒靈根獲得,那樣很費,但如果我的反而血氣足夠強大,或許就不用這樣……”凌鐵山竭力辯解著。
他試圖對凌風將自己心中的為難說清楚,更試圖告訴凌風,自己很享受這兩個多月的父子相處,哪怕是爭吵,哪怕是彼此看不順眼,可他真的很享受,他很捨不得和凌風因為血術的事再鬧僵。
凌風呆呆的看著凌鐵山,聽著他將辯解的話,最終還是忍不住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