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遊戲一場夢，人生聚散無常生。
在竹子灣的時候有多熱鬧，此時的家裡就有多麼寂寥。
整個屋子裡，除了電視機裡播報新聞的聲音，便是隔壁房間裡父親的鼾聲了。
聽著父親的鼾聲，縱然手指間香菸不斷，我還是困的要命。
對面沙發上的老波，已然眯瞪了起來，半截菸灰掉在了腿上，也沒有半點反應。
我媽本來想讓我叫醒他，或讓他直接去睡覺，但我都沒有，而是拿出手機錄了一段影片。
等錄完了後，我才喊醒了他。
不過，老波和我一樣，即便困得要死，卻還是不想去睡。
時間也還很早，連十點都不到，睡覺的話實在太早了。
至於困，卻是因為連著玩了兩天，身體有些疲勞所致。
再者，小朋友和姐姐姐夫們，都回了自己家去，則讓整個家突然處在了一種，大噪大靜之後。
就像一場歡樂的宴席落幕，人去樓空，將剩下的人與物，都浸潤在了一種巨大的寧靜之中。
處在這種寧靜中，睏乏最易，忍不住叫人想蜷縮起來，美美地睡一覺，恢復恢復所剩無幾的元氣。
我爸已經睡了好一會兒，媽媽也去休息了，只將我和老波兩人留在客廳裡，聽著電視裡的聲音，連連打著哈欠。
本來，我也想去睡一會兒的，可又不捨得去睡，索性來了興致，煮起了茶來。
茶還是父親前天拿出來的，爐子裡的火還在燒，也沒有什麼可麻煩的。
將茶倒在手中的揉碎，填進陶罐加入水，然後放在爐子上面即可。
再準備兩個瓷杯，還是那種印著小青花的，並在裡面加點白砂糖。
正如我爸教過老波的那樣，每一個步驟都不省略，每個細節都做到一絲不苟。
很快，第一杯已然出爐！
不過，依著慣例和規矩，將茶水聽出來後，也不必喝下，而是直接倒掉。
這個規矩或慣例，也不知是誰定下的，但我從小就看大人們如此。
曾經，也有人問過原因，我爸的回答是：第一杯茶水裡有灰塵，相當於洗茶了。
爺爺曾經也解釋過這個問題，卻說是為了獻祭祖先。
也不管是新茶或什麼，例如新開的酒，新鮮的食物等等，都可將第一份，獻於祖宗，以示後輩子孫的興旺與孝心。
當然，除了這兩種解釋外，還有不少，卻總逃不過一個‘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