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人命，值當什麼？
“呵……有點意思……”陰傀老人這才正視了他一眼，將那剛剛製成的骨笛，插在腰後的腰帶上，領著他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走去。
那裡是一處不錯的洞府，除卻那些用作裝飾的頭骨燈、獸骨桌椅等等事物外，還稱得上是十分靈氣充裕。
甚至，自帶著一股幽香，半點屍臭味都沒有。
莫庭昌順著對方的指示，在一處白骨藤編織的蒲團上坐下，靜靜的等待對方的解釋。
陰傀老人先是細細的打量了他半天，最後嗤笑道，
“真不知道魔公大人，為何會收你這小子為傳人，上一個被他點做傳人的，可是如今大名鼎鼎的血魔。”
“難不成，便就是因為你出身天地峰？可這明明也是他栽培與你的……”
“魔公栽培？他何時……他……開陽道長？”莫庭昌被他說得雲裡霧裡，最終剎那間，明瞭了許多事情。
但他細細想來，忽然又覺得不對勁，
開陽道長乃是和吳家老祖一起，從蜀山出來，到清風崖實戰種種蜀山佈置的，又怎會是大赤魔公？
“魔公那時受了感召，來至清風崖之中，原是要渡你正式入魔道的，但見蜀山算計，便趁機奪了那廝的肉身，返虛大能的手段，你又如何能知曉？”
“那此番在蜀山動手，也是用開陽道長那副軀殼的手段？”莫庭昌有些不明覺厲，不知不覺之間，那位魔公幾乎已經將他玩轉在掌心。
甚至於，將整個蜀山都玩轉於掌心。
“那倒不是，怪只能怪蜀山自己，考核門人用的那異寶南柯界，原本就出自你們天地峰，乃是你們初代祖師留下的，前世先天神靈時期的伴生至寶。”
“其中難免有特意留給你們，這些天地峰門人的後手，以神道獨特的手段，還是有幾分隱秘的，想來也是擔心這些玩意兒，最後落到別人的手上吧？”
“畢竟蜀山嘛，正道！虛偽！如此異寶，怎會留在一個閒散峰脈？”
狠狠的啐了一口，陰傀老人揮手招來幾具白骨，為他們烹茶煮湯。
幾片狀若小兒手指骨的茶葉丟入甕中，慢慢煮沸後，
竟有一股出奇的清新茶香，只聞一聞那飄蕩而起的霧氣，除卻感到提神醒腦，更有周身氣血，都被滋養的感覺。
自斟自倒一杯，輕呷一口茶湯，
又丟給莫庭昌一個空茶碗，陰傀老人接著講述。
“你可知道，當年蜀山是怎麼擊潰的魔道三宗？他們是真的狠，舍了一批精英內門弟子，在築基期時就能進入內門的，就和你一樣。”
“誰能想到如此多的優秀弟子，是蜀山送上門來的？他們墮入魔道，最後一朝反水，端得是厲害啊！”
陰傀老人桀桀桀的怪笑著，眼中竟有幾分出離的悲憤，
昔年的魔道三宗，威勢赫赫，是多麼的強大？
便是當時的蜀山，也多有被壓制的有多狠，竟然連門人都不要，直接拼死一搏，倒真的將魔道三宗一舉殲滅。
但光是如此，並不能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