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在一次宴會上,我遠遠看到了那個叫李斯的官員,我這才恍然大悟。
李斯和韓安在某一瞬間的氣質很像。
我還有著小時候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我仗著自己武功一流,我在知道這個叫李斯的客卿壓根不會武功之後,我立馬捆了他。
抓他的時候,他居然在家裡頗有閒情逸致地逗狗玩兒。
氣死我了。
我罵人的技術是在新鄭學的,我攥著李斯的領子詰問:
“你為什麼要跑來秦國?你知不知道韓非在韓國等了你九年?你把他傷得體無完膚還有心情在秦國養小狗?你這個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賤人!”
李斯的面色頓時變得蒼白。
……我尋思著,賤人是不是罵得重了點。
我鬆了他。
李斯一個大男人,居然眼睛泛紅。他抱緊他那隻小黃狗,就開始痛哭流涕,一直說“對不起。”
我對他很無語,但不可否認他哭起來的樣子相當漂亮。
“哼,你好自為之。”
我真想不通,韓非怎麼會看上他?於是,我臨走的時候又給他背上揣了一腳。
就那天以後,李斯大病一場,三天沒去上朝。
我沒敢給韓非說。我怕他知道我踹了李斯,把他踹出問題了。
沒想到這一錯過,就是生與死。
可惜韓非到死也不知道,他的師弟在親手殺了他的時候,不是快意,而是痛苦。
我得知韓非的死訊時,非常崩潰。
這世上,再沒有人,可以和我誠心地聊聊阿珧的過去了。
我一度以為是我去招惹了李斯,釀成了大禍。
這是我頭一次想到了死亡。
偏偏這個時候,我發現在秦王宮裡,存在的故人不止是韓非一個。
我曾見到的那個聲勢浩大的聯姻。
那個楚國公主。
是我的阿姐?
她不姓羋,而是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