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了禮節,加上平時也沒怎麼認真學過,直接拿起盞盤中的美味,狠狠咬下一口雞腿,又哭又嘟囔著:“阿姐,阿姐……不見了……只有阿珧一個人……”
那個小公子笑了笑,溫柔地伸手過來拍我的背:“慢點吃,別噎著。”
他不拍還好。
他一拍,我真噎著了!
我拼命地咳嗽起來,一口把嚼碎了的東西全給吐到了他的袍子上。
……我這下不哭了,被嚇壞了。別人好生收留了我,我卻幹了這事,我害怕自己被人趕走。
小公子沒有半點慍色,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話。反倒是他一個勁兒地安慰我。
他身邊的幾個女姬倒是比他著急。
他一邊揚手,一邊站起來,像是在跟她們說話,也像是和我說。
“沒事,沒事兒。我去換一件就好了。”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泛起一個很柔和的笑容:“你慢慢吃,不著急,吃飽了再好好睡一覺。”
我收住了眼裡晃悠的淚花,感激地點頭,“嗯。”
雖然我也生活在韓國,但我們鄭室沒有安置在都城新鄭。
這是我第一次遇見韓安。
那時候,我那裡知道,他會是與我糾葛一生的人。
到了晚上,我被這一個月一來的奔波與流落嚇得根本睡不著。
“阿珧,別怕。”
這句話他和我說了很多很多次。
期間,我問過他知不知道我姐姐的下落。
他表示遺憾。
直到兩年後的一天,他將我帶到了一個智者的面前。
他很恭謹地向智者跪下拜禮。我見他這樣做,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跪下磕了頭。
“我可以收留她。但她不能拜我。”墨翟止了我的動作,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不收女弟子。”
我的恩師——墨翟第一次與我說話,就是這樣的不客氣。
我本來自小就相當不理解我身邊的人要姐姐學這學那,美曰其名要將她變成絕世無雙的美人。
我這兩年裡沒少在新鄭大街小巷到處亂跑。我學了一些很粗俗但非常銳利的言語。
“您為什麼不收女弟子?”韓安沒拉住我,我一口氣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