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的沈知言,已經沒有問題想問了。
如果從一開始就對答案心存懷疑,那麼,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區別呢?
比如,如果現在他問——沈歲安的車禍是不是人為所致。
顧鐸可能給出的所有答案,他都不會相信。
但他終究不願意因為區區懷疑,就給顧鐸“判罪”。
沈知言微微勾起唇角,輕輕回吻了一下顧鐸。
“那你就好好開車。明知道我早晨沒吃飯,中午還火急火燎地往回跑。大過年的餓著我,有沒有良心?”
看到沈知言肯和自己開玩笑了,顧鐸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安穩下來。
他順勢又在沈知言的唇上輕啄兩下,見紅燈快結束了,這才肯將人放開。
“想吃什麼,我回去給你做大餐。”
沈知言見顧鐸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不由挑了挑眉毛。他沒有質疑顧鐸的廚藝,而是靠回到椅背上,直接閉眼報起了菜名。
“松鼠鱖魚、蜜汁叉燒、桂花糖藕、菠蘿古老肉、橙香鴨胸、楓糖培根……”
然而,菜名還沒報完,沈知言就被顧鐸騰出的一隻手,捂住了嘴。
“那你非得餓死不可。行了,我自己看看冰箱的食材,再想做什麼吧。”
沈知言將顧鐸的手扒了下去,“年前的時候,思怡把我家冰箱塞滿了,顧大廚回去隨意發揮。”
顧鐸反手捏了捏沈知言的手,唇角上揚,“遵命。”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顧鐸這個半吊子大廚,畢竟沒有餓死沈知言的打算。
因此,當他們趕到東江瑞錦時,顧鐸看了看時間,果斷以“填飽肚子”為目標,做了頓簡單的午飯,並死皮賴臉地將他承諾的“大餐”推到了晚上。
當然,這一“毀諾”行為,在飯桌上收獲了沈知言的白眼無數。
為了挽回聲譽,顧鐸從下午開始,就一頭紮進廚房,忙著處理各類食材。
而沈知言在好心幫了幾次倒忙後,直接被他關到了廚房門外。
沈知言無語地看著緊鎖的廚房門,撇了撇嘴——和孟時平一起生活了五年,這種待遇他太熟了。
顧鐸中午擔心沈知言“餓死”的顧慮其實是對的。
這頓所謂的“大餐”,他從下午就開始準備,直到晚上七點多了還沒能吃上。
一陣鬧鐘的聲音響起,沈知言懶懶地拿過茶幾上的手機,上面赫然顯示著時間:7點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