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到這裡,沈知言輕輕拈起其中一顆裂痕較為嚴重的檀珠,皺眉道:“像這種裂痕嚴重的,需要在珠體中心鑽孔,植入碳纖維棒,可能會犧牲單顆珠子的透雕完整性。”
沈知言的聲音平靜溫和,但在向顧楠解釋的過程中,他的心中卻不禁泛起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自從車禍那天第一次看到這條手串以來,他就對其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可怪就怪在,他搜遍了所有的記憶,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常青藤手串。
顧楠聽著沈知言如此專業的講解,眼睛越來越亮,漸漸的,他的眼神中竟然帶上了一絲孺慕之情。
沈知言在搜尋關於“常青藤手串”的記憶無果後,便停止了胡思亂想。只是,當他抬起頭來時,一下子就看到了顧楠詭異的眼神。
沈知言微微一愣,面露嫌棄道:“你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表情?”
顧楠連忙尷尬地低下頭,他搓了搓鼻子,幹咳了一聲,“我就是覺得……你好像什麼都懂,剛才你的表情特像我哥。”
聽到顧楠的話,沈知言心中頓感無奈。
其實那天救下顧楠後,他就察覺到,顧楠似乎對自己産生了一種依賴心理。這並不難理解,這是顧楠在經歷創傷後的應激反應,他這是將自己當成了“安全錨點”。
可理解歸理解,沈知言並不想縱容這份依賴。
他故作輕松地調侃道:“楠少可別抬舉我了。我也只是瞭解一些自己工作領域的事罷了,和你哥可比不了。怎麼?你哥就給你留了這麼一條手串嗎?壞了也不知道修,還這麼傻愣愣地戴著。”
“那倒不是,我哥還有東西寄存在了華信銀行的保險箱。”顧楠說著,語氣中帶上了幾分遺憾,“但我不是授權人,開不了箱。”
沈知言有些奇怪,“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整理我哥的遺物時,看到了保險箱的租賃合同啊。”
這時,顧楠十分仗義地向沈知言身前湊了湊,“不過沒關系,我哥交了十年的租金,等時間到了沒人取,銀行就會開箱,到時候要是有什麼好東西,我拿給你看。”
沈知言不想搭理這個敗家孩子,正想找個藉口把人打發走時,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隨著沈知言的應聲,秦昭推開大門,將齊卓軒引進了辦公室。
“eo,齊總來了。”
看到齊卓軒進來,沈知言忙起身相迎,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年底的影視盛典日益臨近,齊卓軒這次過來,是為了和沈知言敲定合作方案。
只是,當齊卓軒看到屋內的顧楠時,臉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原來楠少也在。你們這是……”
沈知言瞥了一眼癱在椅子上不肯挪窩的顧楠,笑道:“楠少來體驗生活,不用管他。”
齊卓軒似懂非懂地笑了笑,心中卻泛起了狐疑:上次是徐勝宇,這次是顧楠,怎麼?沈知言這是想辦個紈絝子弟收容所?
關於合作事宜,二人此前已經達成了基本共識,只是還有一些細節問題需要敲定。因此,這次的協商進展得十分順利。
“沈總。臨近盛典了,公司最近已經放出了一些物料進行預熱。我想著……”
商談結束後,齊卓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帶著一絲猶豫。
“……盛典當天,能不能邀請沈總出席,屆時拍幾張您和陶然的照片,為宣發提前造勢。”
陶然,是星耀傳媒旗下的女藝人,自出道以來,並沒有拿到過太高的奢侈品tite。但她雖然時尚星光不足,卻憑藉著出眾的演技被大眾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