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顧鐸在徐家和華家的幫助下,用強硬的手腕守住了顧家産業。最終,那場內鬥以顧楊車禍身死、顧楊的母親發瘋、顧楊的父親鋃鐺入獄告終。
“顧楊是我們家最優秀的小輩,當年如果不是三房沉不住氣,對我父親動了手,現在的顧家掌權人是我還是顧楊,猶未可知。”
顧鐸的聲音低沉、緩慢,其中充斥著複雜的情緒。
“但其實,顧楊也只是他父母手中的一顆棋子,真正挑事的人是顧楊的父親——我的堂兄顧鑠,而我所有的報複也都是沖著他去的。當時我對顧楊留了手,可我需要他給我以及外界一個態度。正好他有一副寶貝得不得了的畫,於是我就放出了訊號——把那副畫當投名狀,我可以網開一面。但是他拒絕了。”
說到這裡,顧鐸的眼中彌漫出了一絲遺憾,“後來顧楊出了車禍,我再也無法等到他的表態。如今那幅畫就掛在顧氏會所,我隨時都可以拿走,可它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了。”
沈知言反握住了顧鐸的手,微微用力,安撫著顧鐸的情緒。
感受到了手指間傳來的力量,顧鐸回望著沈知言,緩緩地斂去了眸中的神色,輕聲笑了笑。
“所以,我剛才說的‘某些原因’,是對顧楊的遺憾。某些人的醋壇子是不是可以收一收了?”
沈知言眨了眨眼睛,驚訝於顧鐸為了轉移話題而胡亂攀扯的無恥。
他又回想了一下昨夜聽到的顧棠的那些話,忽然問道:“昨天顧棠說的‘釣到的那個堂弟’是顧楠嗎?他們把顧楠拉進來,就是為了他哥的那幅畫?”
提到顧楠,顧鐸嗤笑了一聲,“畫只是一方面,在必要的時候,他們也可以把他當個馬前卒,去趟趟水的深淺。就那幫人的心眼兒,顧楠哪兒能玩得過他們。‘璀璨之夜’給我下藥的人就是顧楠,如果那天你沒來,進我房間的人就會是陸靜嵐。”
沈知言聞言一怔,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電光火石間,一件被他忽略掉的很小很小的事情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聯想到了某種可能,沈知言倒抽了一口冷氣,忙問道:“顧楠和徐家的關系是不是不怎麼樣?我之前和他在‘夜色’談事情,看他對徐勝宇似乎並不怎麼尊重。”
顧鐸不知道沈知言為什麼會忽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如實答道:“嗯,徐家的建設集團和顧氏有深度合作,當年顧楊奪權時,徐家站在了我這邊,顧楠對姓徐的能有好臉色才怪。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知言蹙了蹙眉,心中的疑慮更盛,“顧鐸,你知道顧楠有一枚鑽石領夾嗎?一枚具有收藏價值的十五克拉d色鑽石領夾。”
顧鐸自然不會關心顧楠的飾品,但他知道沈知言這樣問自然有他的用意,便搖了搖頭。
果然,沈知言目光逐漸變得凝重,緩緩開口道:“那枚領夾我曾在佳士得秋季拍賣會上見過,當時拍下它的人並不是顧楠。”
聽沈知言這樣說,顧鐸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聯系沈知言前後問他的問題,顧鐸猜測道:“徐家人?”
雖然是疑問,但是顧鐸的聲音卻十分篤定。
沈知言點了點頭,“當年我並不認識他,但是我前段時間調查徐勝宇時,查過徐家人的資料,在那裡我見到了那個人的照片,他叫徐肅野,是徐勝宇的堂弟。”
顧楠和徐家有嫌隙,如今卻戴了徐肅野送的領夾,這樣一來,事情就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