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穎看著趴在床邊好奇的她,伸手將她散落的長發攏至耳後,“夢到你變成了小魚兒,在荷葉上跳來跳去。”
月明睜大眼睛,她突然明白了什麼,激動之後又懵住。
如果她和方穎做的是同一個夢,那她還在夢裡對方穎吐口水。
但這也不可能,她不會聽不出方穎的聲音。
她努力回想那天的夢,卻發現自己只記得夢的內容,卻怎麼也想不起對方的聲音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做這個夢,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會對那夢中的人好一點。
月明有些心虛,她不敢看方穎的眼睛:“那夢裡的我還做了什麼嗎?”
方穎穿好鞋襪下床,她故作沉思的樣子惹得月明十分緊張。
月明生怕方穎還記得那些事,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方穎只是皺著眉說:“不記得了。”
月明終於放心,只要對方不記得就好,不過她又有一個疑問,“你怎麼知道那魚兒是我?”
方穎看著她那雙眼睛,將月明盯得不好意思了之後才說:“因為你和她生氣時的樣子很是相似,很可愛。”
大家提起鮫人時總說是血脈高貴以及危險,但方穎總喜歡用可愛來形容她。
月明的嘴角都能夠掛油壺了,她哼哼一笑:“那是當然,但是隻有你能這樣說。”
兩人說說笑笑坐下吃飯,林微雨看著互相夾菜的她們突然覺得自己吃飽了。
又在村裡待了三日,方穎終於定下了地,可惜的是這塊地離林家有些距離,因為有林微雨的承諾,方穎也不怕這塊地方被人搶走。
站在村口,來送她們的只有岑家母女和林母。
岑靜姝抱著自己的女兒,她的臉色還是很憔悴,但女兒的精神狀態很好。
月明見她手裡拿著兩頂和鬥笠差不多的東西,忍不住好奇地拿過來看,“這是什麼?”
岑靜姝從月明手中拿過冪籬,隨後舉起手戴在月明頭上,從外面完全看不到月明異於常人的面容,就連頭發也好好遮住了。
她終於有了笑容,似乎透過那冪籬看見了什麼,獲得了短暫的輕松。
將女兒往上抱了抱,她又將另一份冪籬拿給長公主,“這叫冪籬,初遇家妻時我戴著它在溪邊取水,她突然飛到我身邊取走我的冪籬。”
緣分真是很奇妙的東西,她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中了圈套。
戴這個比包成粽子好過許多,月明喜歡這個禮物,她想著也得送點回禮,剛想擠眼淚又想起方穎之前和她鬧的別扭。
想了想月明還是算了,不過那對方妻子的妖氣她也留意了下,若是見到了那鶴妖,可以將鶴妖當作禮物打包,這比送鮫人淚更有意義。
“那個,請問,我有沒有?”
在這一片溫馨的氛圍中,言漳弱弱地發言。
岑靜姝這才發現月明兩人身邊還站了一隻妖怪,她完全沒考慮。
膽小的她臉色一白,抱著孩子愧疚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但是這只有兩頂。”
言漳雖然不想再穿那鬥篷,但也不想讓對方愧疚,於是她也不甘示弱地九十度角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該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