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梨花作勢拍了兩下虎子的屁股，嘴上責備道：“你這皮崽子，家裡是短你吃還是短你喝了。”
虎子癟著嘴，滿是委屈：“長寧叔家的好吃，可香了！”
“你這是嫌棄老孃做飯不好吃唄！”孫梨花拎起兒子的耳朵，好笑地沖季有魚道：“就是個貪嘴的油耗子。一頓飯的功夫就長寧叔長，長寧叔短的。”
“魚哥兒，你家長寧哄小孩可真有一套呢。”
“你以後可有福氣了呢。不像我家那口子，粗手粗腳的，哪裡會做這些個精細的小玩意哄孩子高興。”
顧長寧給誇得臉上一紅。
“哎呦呦，這臉皮子怎麼紅了。長寧啊，你一個大男人可不興臉皮子這麼薄。我家那個，厚的就跟鞋底似的。”
俗話說，烈女怕郎纏。這兩口子裡，還是得有個人主動的。不然大眼瞪小眼，家裡豈不是冷冰冰。
“不說笑了。再不回去，那厚臉皮子回來又該碎嘴子了。今日實在是麻煩你們夫夫了。”
“都是鄰居，嫂子再說這話就見外了。”
季有魚把人送到了門外，手裡的東西也強硬塞了過去。
小崽子一走，院子裡一下就清靜下來。
季有魚眼神在做好的竹簍子掃了掃：“長寧，我們去抓魚吧？”
“帶上我的叉子，還有中午剩下的內髒。”
顧長寧沒說話，上前幾步把手往季有魚面前一攤，掌心裡是一枚綠油油的竹勺。
他見季有魚似乎挺喜歡這些小玩意兒的，上回一個小風車就玩了好久。今兒的小魚也玩得開心，都不讓虎子碰一下，護食的很。
清脆的聲音響起，季有魚眉眼裡皆是歡樂。
記得上回孫梨花的囑咐，兩人拎了竹簍子從自家屋後的野地穿了過去，到了一片隱蔽的河灘。
季有魚把剪碎的內髒放到竹簍子裡，往裡頭壓了石頭，然後赤著腳走到水深的地方把簍子放了下去。又把一端的繩子給繫到大一些的石頭上，免得簍子給水沖跑了。
顧長寧依樣畫葫蘆，把剩下兩個竹簍子也安置了。
“有魚。”
“有魚。”
“長寧，水裡有一條大魚。”
也不知道是放下去的餌料起了作用，還是因為這邊常年沒人捕魚水裡的魚都笨。還沒一會兒，季有魚居然看到水裡有幾條魚遊了過來，有一條看著尺寸還不小。
顧長寧見季有魚連蹦帶跳嘴裡還喊著自己的名字，模樣鮮活又可愛，忍不住笑出了聲：“石頭滑，你慢點。”
“我給你拿三角叉。”
接了三角叉的季有魚聚精會神，屏著呼吸看著魚在他眼前遊來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