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辰小跑著從人群裡鑽出來，臉上帶著焦急，一把抓住季有魚的手：“你可回來了。”
季有魚扯了一下嘴角，好吧，沒笑出來，只能問道：“裡正來了嗎？”
張月辰搖搖頭。
“你幫我跑個腿，去把裡正請來。”
“好。”
“季有魚來啦。”
有人看到季有魚的身影，讓出了一條路。
好家夥，看熱鬧的還真不少，裡三層外三層的。
老遠還能聽到李桂花的叫罵聲。
“我早就說這喪門星不是個好東西。又啞又瘸，沒成想還是個色膽包天的。居然敢打我家玲姐兒的主意。”
“殺千刀的東西還敢反抗，還敢砍傷我家大山！簡直是不想活了！”
“哪隻手砍的，直接給剁下來！”
“老孃今兒非打死你不可。左右也不過是季有魚家一個奴僕，打死了他又能怎麼樣！季有魚還能到我家裡殺人不成。”
“真是好大口氣！”
季有魚冷哼一聲。
他一眼就看到顧長寧握著柴刀孤零零跌坐在泥地裡，眼裡滿是屈辱、不甘，還有些倔強和木然。
“季有魚，你來的正好。今天這事你非得給我一個說法不可？不然我就報官！”李桂花瞪著一雙死魚眼，怒火滔天，像只咯咯咯的老母雞狂叫不止。
張小玲拉著衣裳，緊緊貼著自己的母親，眼神瑟縮地瞟了瞟。
張大山則是抱著手臂，手上一道傷口滲著血跡。看樣子是不嚴重，不然也不至於還在這裡杵著。
“好啊，你去，我等著。”季有魚隨口應著，一步一步往顧長寧走去。
“長寧。”
聽到熟悉的呼喚聲，顧長寧動了動腦袋。
季有魚上前把他扶了起來。看到顧長寧的臉上多了兩道傷口，眼神暗了暗，朝顧長寧伸出手：“沒事，不怕！柴刀給我。”
簡短一句話讓顧長寧眼眶無比酸澀。
他使勁地眨了眨眼壓下眼底的水光，緊緊咬著嘴唇，老老實實把手裡緊緊抓著的柴刀交了出去。
圍觀的人群裡悉悉索索的。
“到底是一家的，這會兒這麼聽話了。”
“可不是，剛才就像是瘋了，見人就砍。誰上去拉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