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道什麼歉。”季有魚捏捏張月辰的臉，“我們辰哥兒今天真好看，真是便宜了我二哥那木頭腦袋。”
張月辰立馬笑得眉眼彎彎：“我們年年也好看，顧大哥勉勉強強吧。要是對你不好就把他踹了。”
“好啊你個張月辰，還沒拜堂就要拆我的親，你個壞東西！！”季有魚壓過去撓張月辰癢癢肉。
張月辰邊躲邊還擊：“我實話實說啊，你這人好賴不分！我以後可是你哥夫郎，妥妥的孃家人，是你堅實的後盾！！”
“你不一直都是孃家人麼。”季有魚幫著理了理張月辰弄亂的頭發。
張月辰收起笑意，鄭重說道：“說起來我倆的事情還要多謝你，若是沒有你幫著勸說回轉，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我這邊，可能也不會這麼順利。”
“那你一會兒讓二哥給我個大紅封。為了喝喜酒禾豐樓歇業三日，夥計不是在你家打下手就是去孫府幫忙，我損失好大一筆呢。”
張月辰親暱地靠在季有魚肩頭：“沒問題。回頭讓南星補給你。我和你天下第一好，最大的紅封自然要給你。”
倆人在屋裡說小話，外頭熱熱鬧鬧開席了。
季有魚怕一會兒張月辰又緊張，就陪著在屋裡吃飯，囑咐來尋他的長寧盯著點別讓人把孫南星給灌醉了，不然新郎官可得躺著回去了。
喜宴結束，稍作休息後新人拜別父母。
鞭炮噼裡啪啦一頓，紅紙紛飛。浩浩蕩蕩吹吹打打的隊伍緩緩離開後山村，喜糖喜錢撒了一路。
顧長寧今日的任務是跟著孫南星適當替他擋擋，他推脫不會喝酒依舊被好事的灌了幾杯，蔫兒嗒嗒躺在季有魚腿上休息。
“年年，你想不想......”
“什麼？”季有魚沒聽懂。
顧長寧臉頰發紅，撥出的鼻息都沾著酒氣：“要不我們晚些時候也選個日子辦一場，當初實在是太委屈你了。”
眼前這熱熱鬧鬧的場景刺激了顧長寧的神經，他的年年也該，也該有一場熱鬧的婚禮受到大家的祝福才是。當初那場婚禮冷冷清清不說，他是那副模樣，轉頭岳父又沒了。喜氣變成了喪氣......
季有魚扶住顧長寧的腦袋免得被馬車晃蕩滾下去，食指點點他的鼻尖：“人對了，比什麼都重要。”他不是很在乎這些。
顧長寧染著醉意的桃花眼蕩漾出春風，泛著細雨，視線飄飄忽忽。他把腦袋紮進季有魚腰間，聲音悶悶的：“年年你怎麼這麼好啊。”好的他心都有些痛。
得，這是喝醉了呀。
季有魚輕拍顧長寧的肩膀，溫聲哄著，“睡會兒。等到了給你弄點醒酒湯喝，晚宴就別管二哥了，到家了用不著咱給擋著。”
“這麼好的年年是我的，真好。我會一輩子，不，生生世世對年年好的。”
季有魚聽得想笑。成醉鬼了還不忘抓住機會表白一番，該不會是裝的吧。
顧長寧摟緊季有魚的腰身不嫌熱貼得緊緊的，生怕人給跑了似的。好在酒品還不錯，不吵不鬧，嘟囔了幾句就這麼睡過去了。
季有魚靠著車壁，看向窗外。
秋意漸濃，稻田裡是收割留下的稻茬子，空氣裡充滿好聞的草木香氣。溫度已經沒有那麼灼熱，小風透窗而入勾著碎發飄飄蕩蕩很是愜意。
他眯了眯眼，也閉上。一個多時辰的路，正適合小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