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緊跟在司徒悅的身後行走,這皇宮她來了十幾天,從來沒有機會好好的看看。
皇宮?古代莊嚴金碧輝煌的宮殿,吃人從來不吐骨頭的地方,女人勾心鬥角的地獄,男人爭權奪勢的戰場。
墨雨踏在傳說中的金磚上面行走,實質是質地堅硬細膩,敲之若金屬般鏗然有聲的青磚。
她一雙美目打量著四周,突然想起了杜牧寫的《阿房宮賦》。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云何龍?複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臺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悽悽。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
……
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驚,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
或許,這詩文就是對皇宮最好的描述吧。
皇宮,有多少人想進來,又有多少人想出去?
不記得在哪裡看到這麼一句話:人生有時候就像一個迷宮,外面的人想進來,裡面的人想出去。我們花了前半輩子找入口,再花後半輩子找出口。
在這金碧輝煌的籠子裡,有幾個人真正的快樂?
皇位,爭奪一生,得到皇位的人又有幾個得到幸福?
墨雨感慨萬分,她盯著身前這個一身墨色長袍,優雅行走的男子,思緒變得複雜。
司徒悅,他的人生從他出身那一刻就是註定的。
在這璀璨的光環下面,他必定要承受很多的事情。
哪怕以後他只是一個王爺,甚至是一個一無所有的落魄皇子,終究是皇子,他的路不可能太平坦。
除非,這個皇宮的最高者是一個能允許他好好存在的人。這個可能性又有幾分?
“司徒悅,如果有天你捲入了爭奪中,只要你不離不棄,我定生死相隨。“墨雨看著司徒悅迷人的背影,暗自許諾。
等兩人來到宮門口時,其他出宮的太監宮女都已經在宮門口登記出宮的資訊。
墨雨有點緊張的看著司徒悅,司徒悅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就目無表情的在她前面直接的走出宮門。
墨雨平復著自己緊張的心情,在衣袖裡面的小手握的緊緊的。
當她排隊來到門口時,登記的侍衛看她帶著面紗。特意的看了下,她腰間的腰牌,是秀麗宮元妃的婢女周靜。
侍衛忍不住偷笑,想來這個婢女也是個悲劇。聽說她對花粉、胭脂水粉都過敏,經常就臉上起紅疹子,沒有幾天都不會消,那些紅疹還是大大的一顆顆。
由於周靜經常出宮置辦東西,侍衛們閒來無聊給她起了個外號,叫紅妖怪。這個侍衛是新來的,還沒有見過周靜本人,只是在其他侍衛口中聽說過。
“咳咳,你把面紗摘了,看看是不是本人?“侍衛一臉好奇,紅妖怪到底醜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