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收起架在二女腦門上的利爪,躬身而退。
“咳咳……”
無嗔大師忽而猛烈地咳嗽起來,口中咳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顯得萎靡之極。
“大師……”
姬瑤不由上前一步,眼中透出慚愧與擔憂之色,想要上前,又躊躇不定。
“師父……”
程靈素哽咽著努力扶住師父,只覺往日裡若大山一般沉穩的師父此時卻彷彿沒了骨頭,軟軟地倚靠著自己,幾乎全憑她與蓉姐姐的攙扶才能勉強站穩。
無嗔大師確實已經渾身無力,葵花老祖的一掌不但將他全身經脈震碎,一身真氣亦被打散,此刻已然如同廢人。三分之一的重量都壓在了小丫頭身上,但程靈素死死咬著貝齒,哪怕小臉漲得通紅,也沒有絲毫鬆懈。
另一邊承擔了三分之二重量的端木蓉同樣吃力,但更難受的是她的心靈,如萬蟻噬咬,鑽心剜骨,眼眸中的恨意與怒火,猶如實質,透射而出。
“真不應該救你們這些狼心狗肺之徒!”
端木蓉幾乎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語氣中的寒意比之九天寒冰尚冷三分,令人如墜冰窟。
姬瑤眼中愧色愈濃,張口欲言,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這時,無嗔大師勉力睜開眼睛,虛弱地說道:“小施主……你姓姬?敢問……與大周皇朝當今聖上……有何淵源?
姬瑤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乃吾之父皇!”
“咳咳……原來……是大周皇朝「雲裳公主」當面……貧僧……有眼不識貴人……還請殿下……恕罪……”
無嗔大師咳嗽不止,但眼睛卻是愈發明亮起來。
葵花老祖眼神一凜,惡聲質問:“你這禿驢如何知曉殿下身份?”轉頭看向姬瑤,勸道,“殿下,此人竟識得殿下,身份存疑,恐防有詐,不如老奴……”
姬瑤鳳目一瞪,厲聲喝道:“退下!”
葵花老祖嘴唇翕動了兩下,不甘地退後。
無嗔大師又咳嗽兩聲,氣息愈發虛弱,強打起精神解釋道:“貧僧……與大周錦衣衛指揮使……張召重有舊,曾於彼處……聽聞過殿下風姿。”
葵花老祖雙眉一挑,再次出言喝道:“你竟與張召重那狗賊有舊?!果然是心懷叵測之徒……”還待再說,陡然見到姬瑤對他怒目而視,只得悻悻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