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能明白母親如此做的原因——
如果父親入了牢房,那毋庸置疑,府中定然有太子的眼線。
幾乎是一瞬間,他便清楚了母親的想法。
……
當日下午,東宮議事廳,
太子面色陰沉,蒼白指節死死扣住一對貓頭骨,
香爐青煙扭曲升騰,映得他瞳孔如淬毒的針尖,
“孤養你們這群廢物,不如養兩條看門狗!”
清脆聲音響起,一對頭骨被狠狠砸在地上,
頭骨碎片四濺,有些打到了徐公公臉頰,可他不敢躲避,只能由著碎骨將他臉上劃出一道紅痕。
幾乎是一瞬間,廳中便跪了一地,
“殿下息怒!”
看著眼前自己的謀士,太子面色非但沒有好轉,反倒更加陰沉,他怒極反笑,陰惻惻開口:
“說說,你們憑什麼讓孤息怒?又如何讓孤息怒?”
幾乎是抬槓的話,他平日裡不屑說,
可今日,他實在不知應當說什麼。
眾人噤若寒蟬,沒人願意當出頭鳥,
房間中香爐升起嫋嫋輕煙,緩緩散於房中。
就在議事廳中氣氛如上墳時,門外忽有稟報聲響起,
心腹入內,房間跪地之人皆不露痕跡鬆了口氣。
“啟稟殿下,侯府探子傳信,今日侯府送菜車帶進去兩個乞丐,被老夫人逐出府門。”
“可查了?”
“查了,確定不是。”
太子眼中危險光芒一閃而逝,
“繼續盯著侯府的小廝、護衛,如有發現,可先動手。”
心腹領命離去,太子看著窗外杏樹,不自覺出了神。
侯府明月苑,此時兩個臨時乞丐正在洗澡,浴桶邊上是驅逐跳蚤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