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受啊,他覺得自己頭皮都要被扣下來了。
二人就這麼百無聊賴的坐著,享受著難得的閑適時光,
如果身上不那麼癢癢的話,就完美了。
看著這身衣服,葉思源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
回想昨日,二人在城外時,遇到一座破廟。
二人在破廟裡用了兩個大餅、一壺酒,才將這兩件衣服換來,
原汁原味,上面跳蚤都是新鮮的。
當然,上過戰場的葉思源並不嫌棄,只要能做好天子交代的事情,這點髒不算什麼。
他屏住呼吸將衣服穿在身上,邊穿他還邊安慰:
“殿下您將就些,等您安全了,什麼好衣服沒有……”
他邊說邊抬頭,然後剩下的話便說不出來了,
只見堂堂大皇子此時不但將衣服換好,還順便用草木灰將手臉擦黑,
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此人與乞丐的區別。
葉思源嚥了咽口水,剩下的話噎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
他深吸口氣,默默穿好衣服,
夜雲傑垂眸摩挲著袖口裂開的線頭,北地寒風的呼嘯聲似乎又在耳畔響起。
他仍記得那個雪夜,為了躲避追兵,他曾蜷縮在一隻死熊腹腔中整一晚,
北地冬日天寒,他的睫毛結冰,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他心中掀起波濤,語氣卻平靜:
“侯爺不必如此謹小慎微,”他嗓音低沉,“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會比從前差。”
葉思源看著明明十分尊貴的皇子,卻如此淡然說著自己的經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此時正窩在方澤園的牆角,回想昨日破廟的經歷,葉思源心情不算好,
就當他再欲開口時,街對面忽然出現一個面白無須中年人,
此人一身淡藍色外衫,一眼看去便身份不凡,
葉思源認得,這是皇帝身邊的內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