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長在鄉間,她也有羞恥心。面上如此醜陋,她自不願出門,便向母親請辭,希望留在家中。
結果母親卻說她剛歸家,尚書府專門下帖請她過去,不能拂了人家好意,否則便是不知禮數。
拗不過母親,她只得戴上面紗赴宴。
結果剛到尚書府,面紗便被葉錦棠設計拽了下來。
醜陋駭人的臉,將貴女們嚇得驚叫連連。
蘇芸在一旁連連給旁人賠罪,說她來自鄉下,不懂規矩,驚擾了宴席。
一身貴氣的郡主面露不滿,“既然規矩沒學好,便不要帶出門,也不嫌丟人。”
蘇芸無奈嘆氣:“哎,都是這孩子自作主張,我還納悶,她出門為何要帶面紗,她說自小花粉過敏,我這才依了她。”
她再次福身賠禮,面色尷尬極了,“驚嚇了各位,是我的過錯。”
葉錦棠在一邊安慰好友,蘇芸在一旁抹黑親女,這對母女一唱一和,徹底將她推入爬不出的深淵。
自那之後,她在京城除了鄉下泥腿子的名聲外,還多了一個癩蛤蟆的臭名。
後來她學醫後窺見端倪,猜想當日應是兩種吃食互相作用産生毒素,才會有那樣的後果。
她一直不明白,為何前世她已經那樣落魄,母親卻還要害她至此。
今生透過蘇芸額間那縷黑氣,她能稍微想通一些。
但傷害早已鑄成,她無法原諒,也不會原諒。
趙嬤嬤還端著那碗湯,臉色已有一絲不耐煩。
但她強忍怒氣,將瓷碗又向前推了推。
“大小姐,這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葉無雙語氣涼涼的開口:
“我肚子不舒服,你放桌子上就行。”
面前趙嬤嬤滿臉不贊同。似長輩一般耐心勸導:
“古語有雲,長輩賜不可辭,大小姐莫要負了夫人一片苦心啊。”
葉無雙醫術不錯,她懷中有早準備好的基礎解毒丹,這毒素她輕松能解。
但是藥三分毒,更別提那駭人的毒素了。
如別人意、傷自己身,這種虧本買賣她不願做。
接過雞湯,她裝都不裝,直接將讓碗掉在地上。
瓷碗四分五裂,就像她與蘇芸的感情一般,即便請再好的工匠,也無法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