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工一指枯樹,說道:“這棵死樹旁邊有條小路,直通東溝村外的山坡。比大路近了不少,咱們抄近路走。”
劉雲威聽完,順著老船工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棵枯樹立在路旁,樹下皆是灌木叢,並沒有路。劉雲威一揮手,兩名家丁上前檢視。
“將軍,有路!”家丁說著,用腰刀將灌木砍掉,一條羊腸小路顯露出來。
吳興見小路狹窄,直通東北方向,道路兩邊灌木叢生,極易設伏。吳興本人就是步戰悍將,見地形如此,不由謹慎起來,便對劉雲威說道:“大哥,這條路看上去不太好走啊。”
劉雲威也看出來了點了點頭,“沒辦法,時間來不及了。”
溫破虜說道:“大哥,我帶兄弟走前面,你們隨後跟來。”
“不行!咱們的人數本就比韃子少,不能再分兵了。”劉雲威直接否決了溫破虜的建議,“現在韃子必定一心劫掠,況且他們應該不知道咱們的行蹤,這條小路不會有危險。”
“大哥說得對,夜不收確實沒有發現建奴的斥候。”溫破虜補充道。
陸英等人也是點頭贊同。
“走小路,出發!”劉雲威一馬當先,沿著小路絕塵而去,眾人緊隨其後排成一字長蛇陣,繼續飛奔趕路。
貝倫舞躺在牆角躲避著炎炎烈日,心滿意足的哼著建奴族中粗鄙的曲調。這次突襲東溝村進行的十分順利,東溝村的村民們完全沒有胡家村村民的血性,沒有進行任何抵抗。
“哼!這才是漢人應該有的樣子。”貝倫舞心中憤憤道。
此時,大部分建奴已經發洩完了獸慾,搶足了財貨,四散在村子裡避暑乘涼。村子裡升起了幾處篝火,建奴已經準備午飯了。
而在村中的打穀場上,堆滿了糧食、家畜和財物;數十個青壯男女跪在一起,女人們不停地哭泣著,男人們低著頭害怕的顫抖著,幾個建奴士兵正在用繩子將他們串在一起;另一邊,幾個建奴帶著幾名婦女肆意侮辱著,但沒有人上前阻止,甚至沒人敢抬頭。
二十幾個建奴押著村中的老人、孩子向村外走去,準備在村外找個地方,將其坑殺。孩子被繩子牽著不停地哭鬧,而老人們的心中都明白,死亡即將來臨。
布赫維將水囊遞給貝倫舞,“大人解解渴吧。”
貝倫舞喝了一口,問道:“怎麼樣?還有多久完事?”
“快了,處理完累贅,就可以吃飯了。”
貝倫舞點了點頭,說道:“吃完飯,等日頭小些了就回去。”
貝倫舞沒有聽到布赫維回應自己,心中十分詫異,自己的這個手下向來對自己十分恭敬,此時竟然對自己的話不理不睬。
貝倫舞疑惑的抬起頭,向布赫維望去。只見布赫維一雙眼睛極力的瞪著,眼中透露出絕望,一支利箭貫穿了布赫維的脖子。布赫維抽搐著倒在了貝倫舞的身上,鮮血迸濺了貝倫舞滿頭滿臉。
破空聲不斷傳來,四周的建奴不斷中箭,慘叫聲此起彼伏。
“敵襲!敵襲!”鮮血激起了貝倫舞的野性,他一把推開布赫維的屍體,提起身邊的虎槍,大聲吼叫著,跨上戰馬就要迎敵拼殺。而分散在村子裡的建奴聽到喊聲,迅速上馬迎戰,向著主將靠攏。
貝倫舞見身邊聚集了將近三十騎,正要策馬衝鋒,與來犯之敵對沖拼殺。
但是為時已晚!
只見一隊鐵騎呼嘯而至,村口的建奴登時被撞的人仰馬翻。馬上的騎士發出龍吟般的怒吼聲,這是復仇的聲音,這是對韃虜獸行的怒吼!
騎士們打著一面大明戰旗,旁邊立著一面劉字將旗正是趕來殺奴的劉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