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又出了什麼事情?”
一時間眾人都是非常驚詫,不知道鎮國公劉雲威為什麼突然要去廣東。
一旁的高宏圖突然想到了什麼,試探著說道:“鎮國公此番南下廣東,是不是為了新任廣東總兵鄭芝龍?”
劉雲威笑而不語,只是端起酒杯和身邊的史可法碰了杯,一起喝了一杯美酒。
陸英笑著說道:“呵呵,是這樣的,諸位大人不必太過吃驚,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前兩日鎮國公和我交談之中,談及了永樂年間三寶太監七下西洋的壯舉,繼而感嘆如今大明水師逐漸沒落,已經不復當年的威勢了。就連此前大敗荷蘭人的料羅灣海戰,也是鄭芝龍的私兵作為主力,而且我軍戰損竟然還要高於荷蘭人!”
陸英頓了頓,繼續說道:“正是有感於此,鎮國公眼見荷蘭人以及佛郎機人日益強大,自大明立國以來不斷在東南沿海橫行,甚至一度佔據了臺灣寶島!我大明不能只是各地駐軍重新振作,而大明水師也要重整旗鼓。如果大明沒有一支強大的水師鎮守海疆的話,那我華夏的萬里海疆如何守護?所以,鎮國公準備重建大明水師!”
眾人聞言更是震驚不已,沒有想到鎮國公不但要重整各地兵備,而且還要重建大明水師!
馬士英等人心中暗道:“鎮國公先是不遺餘力的剷除東林黨,不但籌集了海量的錢糧,而且還為在全國推行一體納糧之策掃清道路,為重建大明水師籌集到了所需的錢糧;而推行了一體納糧之策,就為重新建立的大明水師提供了維持資金!鎮國公這可是一環接一環、環環相扣啊!”
一時間,鎮國公劉雲威的形象在眾人的心中顯得更加神秘莫測了,在眾人的認知裡,鎮國公劉雲威的每一個決定,甚至是每一句話都飽含深意,絕不會是隨意為之的!
“可是,鎮國公準備如何重建大明水師?要知道打造戰船可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打造一艘精良戰船都是以年計的!”
錢謙益不無擔憂的說道,其餘幾人也是表示打造戰船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應該從長計議。
劉雲威笑著說道:“此事諸位就不必擔心了,本公此番只是前往廣東只是起個頭罷了,這重建大明水師的具體事務還需要廣東總兵鄭芝龍來操辦了。”
這時,眾人才反應了過來,之前料羅灣海戰不就是那鄭芝龍率軍打贏的嗎?
而且,高宏圖、馬士英等人還想到了一點,那廣東總兵鄭芝龍還是鎮國公劉雲威的義弟,二人的關係非比尋常。鎮國公幾次三番出征遼東之時,每當錢糧不濟的時候,鄭芝龍都是出動龐大的船隊為鎮國公運送錢糧兵備;此番鎮國公在南方各省推行新政的時候,鄭芝龍更是直接起兵五萬響應!
“可是如此一來,大明各地的駐軍精銳聚在鎮國公手中,鎮國公麾下十餘名總兵官皆是能征慣戰的猛將!而大明水師在重建之後,十有八九將會劃在那廣東總兵鄭芝龍手中,鄭芝龍又是鎮國公的義弟,對其馬首是瞻!如此一來大明水路大軍則盡在鎮國公手中了!”
一想到這裡,在座的馬士英、高宏圖、錢謙益、史可法、黃得功等人全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座位上如坐針氈,就好像鎮國公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權傾朝野的權臣一般。
就在眾人小心翼翼喝酒的時候,史可法卻是突然站了起來。周圍眾人見狀都是頭皮發麻,生怕史可法一根筋說出什麼話來惹惱了鎮國公劉雲威。
“鎮國公!老夫聽聞鎮國公曾經對陛下保證過,等到清除了東林逆黨、剿滅了蒙古諸部和朝鮮國之後,鎮國公將率領大軍駐守塞外,為國朝鎮守邊疆永為屏障,此生都不再南下入關!鎮國公,可是確有其事?”
一旁的陸英見狀頓時火冒三丈,猛地站了起來,一臉怒意的瞪著史可法,幾乎就要拔刀砍人了。而馬士英、高宏圖、錢謙益、黃得功四人則是肝膽俱裂,見此情況都是不知如何是好,連連出言勸解,都說史可法是酒後狂言,做不得數的。
劉雲威看著眾人的神色,哪裡還不明白眾人心中到底在想著什麼?
“哈哈!”
劉雲威看著正氣凜然的史可法,突然大笑了起來,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然後猛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本公向來言出即行!不錯,史大人所說之事確實是真的,本公在上奏陛下的奏摺中就是這樣寫的。”
說到這裡,劉雲威一臉自豪的大聲說道:“待到東林奸佞伏誅之後,臣將盡起麾下各鎮大軍,兵分兩路出征蒙古諸部以及朝鮮國,為我皇明開疆拓土、拱衛邊疆!
至於臣,也將在有生之年常駐邊塞之地,永生不再南下進關,終生為我皇明守土開疆、掃平四夷!”
劉雲威背誦完自己奏摺中的誓言,目光掃過一臉震驚的馬士英、高宏圖、錢謙益、黃得功四人,又看了看雙眼微紅的史可法,大笑著說道:“此誓是本公對陛下的承諾,本公必將遵守!等到大軍出征之時,還請諸位大人到京城一聚,等到大軍出征塞外之後,無論本公生死與否,與諸位都將是永別了!”
言畢,馬士英、高宏圖、錢謙益、黃得功四人一臉崇拜、久久無語,陸英和史可法則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