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碗粥。”她說。
小崽蹲在他爹腿邊,他伸著胳膊去摸他爹的肚子,驚訝他的肚子竟然沒撐破。
趙西平喝一碗薄粥,他自己又去拿個韭菜盒子,嘴上忙著說話,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不多一會兒,一個餅又進肚了。
“我爹是豬。”小崽大聲說。
隋玉大笑,趙母也笑了,就是趙父也面露笑意。
“你要捱打。”趙西平低斥一句。
“你小時候要是頓頓這樣吃,我們家可養不活你。”趙母說。
趙西平沒接腔,他心想他可不饞她做的飯。
“收拾收拾,洗洗睡吧。”隋玉站起身,跟趙西平說︰“你今晚只吃沒出力,收拾這一攤子是你的活兒,爐子就放在牆角,桌子也放過去,我明天還要烙餅。”
再烙就是為出行做準備了。
三月初二,宋嫻打點好行頭,她給隋玉送來四十頭駱駝,問她什麼時候走。
“明天就走。”隋玉指了指院子裡掛的乾麵片,說︰“今晚就能收起來了。”
“那我明早還在城外等你。”
“行。”隋玉長籲一口氣,說︰“這趟我打算把家裡的錢都帶走,進關多買些貨,布匹和帛絹絲綢在關外更容易變現,我多買這些東西,也方便攜帶。之後出關走遠點,在樓蘭和龜茲少耽誤時間,去大宛和康居一趟,之後看情況在家歇一兩年。”
宋嫻明白她的意思,隋玉還年輕,時有可能會懷孕,她得為這個意外做個準備。
“我也是,我把家裡的錢帶走大半,這一趟做筆大生意。”宋嫻說。
事情商定,日子定下,隋玉就不再猶豫。
隔天一早,奴僕們趕著駱駝進客舍,倉房的門開啟,存了一冬的貨物再次捆在駱駝身上。
“今天會不會哭?”趙西平問兒子。
小崽堅定地搖頭,信心百倍地說︰“我不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