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豈不是能吃到趙夫長做的包子了”隋玉翻身坐起來。
“睡覺睡覺。”趙西平心想娶她之前不都是他自己做飯,有什麼好驚訝的。過了一會兒又解釋說“我只會發面揉麵,不會調餡也不會包。”
“我也不會,我倆一起琢磨。”隋玉一錘定音。
趙西平無聲嘆氣,他有些後悔了,吃什麼包子,忒麻煩。
但第二天一早,他就去趕集買酒糟,家裡的麥子還沒磨粉,他又稱了五斤的灰面回來,到家了他就喊隋玉去灶房,“你學著點,我就教一次。”
隋玉暗翻白眼,面上卻是老實點頭。
酒糟兌溫水,再拌上兩瓢面和勻,和勻後就是半盆麵糊,隋玉猶豫著說“這只能做疙瘩湯了吧”
趙西平不理會她的話,他揭了鍋蓋蓋面盆上,囑咐說“你別動,我晌午回來了自己弄。”
隋玉巴不得,她抱起睡在灶臺上的貓官出門,關上門收拾東西下地。
“貓官今早逮了只大耗子。”她說。
趙西平也看見了,貓顯擺了一圈才將耗子吃了。
“趙夫長,地裡的活兒哪天干完”巷子裡的鄰居問。
“再有兩天就收拾完了。”
“你今年速度倒是快。”
趙西平看了看隋玉姐弟倆,這兩人雖說動作慢,但一日日累積下來,乾的活兒也不少。
“你地裡的活兒忙完了來給我搭把手,一天五斤糧食,幹不幹”另有過路的人問。
趙西平慢下腳步,一天五斤注,忙活半個月就夠隋玉一個月吃的了。
“不做,農活太累了。”隋玉替他拒絕,“西平一個人忙活二十畝地累得夠嗆,地裡忙完了他歇一歇。”
問話的人詫異,繼而大笑,“趙夫長,有人心疼啊。”
趙西平攥住手,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沒有反駁隋玉的話。待出了軍屯,他粗著嗓子說“往後在外別亂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怕什麼累。”
“我說的是實在話,你又不是隻種地,哪一天開戰了你還要上戰場,身體垮了那可是要命的,我餓著肚子都行,但不能當寡婦。”
趙西平沉默。
隋玉不管他,她拎著筐走進高粱地,繼續踩桿子,隋良跟著她取穗。
趙西平站在地頭無聲地望了一會兒,他捶了下胸口,擼起袖子下地捆高粱桿。捆的時候他留著意,桿粗且直的留下來,打算抱回去等閑了打稿卷。
三人忙忙歇歇,晌午的時候又一起回家,趙西平還惦記著他的面,過了半天已經發脹起來了,就是還稀。他給拌上面粉揉成光滑的面團,喊來隋玉說“你下午就在家,等面發起來了,你就揉麵炒餡包包子。”
隋玉點頭,一大盆面,也不知道要包多少包子。
晌午吃過飯她回屋睡一會兒,醒了就開始準備餡料,她去集市上割個拳頭大小的豬肉坨回來,洗六個蘿卜切大半盆蘿卜丁,蘿卜丁切好就喊隋良燒火,她切肉片洗鍋煉油。
“喵”貓官聞到肉香躥進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