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弼背後的箭桿已經摺斷,帶著血落在地上,黎輔半跪在地上,伸手將他扶起。
“你怎麼了?哪裡來的敵襲?”
黎弼胸前已經鮮血淋漓,有十數處貫穿傷將他幾乎紮成了個篩子,看起來像是拼殺時的木槍留下的傷口。
肺部已經被扎穿,呼吸時鼻孔都在噴出血沫,黎弼艱難說道:“夷族人……夷族人在埋伏……殺過來了……帶……大巫奶奶走!”
夷族人!那些傢伙還真是不怕死!居然敢送上門來!
黎弼回頭看向石峰頂端,正在與昆蝗對峙的大巫奶奶在為族人爭取著時間。
夷族人的目標一定是大巫奶奶,那些傢伙是想趁著族長沒趕回來的時候一舉打斷黎族人的主心骨!
現在是族人最虛弱的時候,大部分巫戰都已經耗盡了巫力,夷族人選擇了一個最致命的偷襲時機。
不行!不能讓他們得逞!
黎輔剛想起身朝石峰衝去,但身下一陣異樣的波動讓他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柄映著夕陽的餘暉色紅如血的匕首。
心中一驚,黎弼下意識的一拳轟出,向後躍去,但卻感到脖頸間一涼。
他驚訝的抬眼望去,原本渾身是血的黎弼翻身站起,身上如同水波盪漾般起了一層漣漪,露出了其中一個矮小的身影。
黎元手中握著一把亮銀色的鋒利匕首,光滑的表面甚至沒有留下一滴血跡。
黎輔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眼中的世界正在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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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一顆頭顱重重摔在地上,滾了兩圈,黎輔看到一個沒有腦袋的屍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向前摔去,那是他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
石峰之上,姜菘腹部如同果凍般蠕動的物質已經佔據了她整個胸腹,它在吞噬姜菘的肉體。
“你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空中的昆蝗說道:“我的本體不在此處,你傷不到我。”
“那我若是將這鯤皇之精贈與你呢?”姜菘仰頭說道。
昆蝗沉默了。
鯤是這世間誕生的第一個生命,它是所有生命的源頭,包括昆族的甲皇,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它的後代。
它的強大並不是透過力量或殺戮體現,它的強大在於它對生命本身的感知,以及對天地規則的認識。
很多強者都可以重傷它,但卻沒有人選擇殺死它,因為那無異於自殺。
它是最原始的生命本源,在這世間繁衍生息的一切生物都在沿用著它的基因片段,如果最基礎的這段基因崩潰,無論再強大的生命也會產生種種變化,死亡只是最後的歸宿。
這是種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就擺在它的面前。
它不知道姜菘從哪裡得到了如此寶貴的東西,所謂鯤皇之精,就是鯤皇最初身體的一部分,裡面就蘊含著生命起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