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相處這段時日以來,眾女儼然已將這條幼龍當作了自己的孩子,悉心呵護,溫柔以待。
有時候,那幼龍在眾女面前所享受的待遇,連朱剛烈都羨慕得要流哈剌子。
由此可見,母愛是嵌進了女人的骨髓裡的。
基於此,他們但有所動,自然也要將那幼龍帶上。
此時此刻,幼龍長達丈餘,朱剛烈再也不可能將之纏到腰上。
沒有納物法寶,只有將那龐大的龍軀裝在麻袋中,混進糧食袋中,捎在馬車上。
日出趕路,日落投宿,與真正的凡夫俗子並無二致。
一路上,九女都是化作的男僕身,並不起眼,自然也無人注意。
緊趕慢趕,一直走了三日,終於平安無事地行出六百里。
眼看日頭落山,再往前就是茫蕩深山,朱剛烈和眾女只得找一處官道小店投宿。
小店是一對老年夫妻所開,雖然簡陋,但設施倒也齊全,房間也有三四間。
為免行蹤暴露,朱剛烈和眾女做戲做全套,安頓好馬匹馬車糧食,便與眾女開了三間房,三四個擠在一起睡下。
小店不近大城,倒也清靜,黃昏之後,便已無人投宿。
朱剛烈和眾女收了浪蕩之心,按照正常作息,安心睡下。
可時至半夜,沉睡中的朱剛烈和眾女卻被一陣窸窣的嘈雜之音驚醒。
側耳傾聽,外間似有雜亂的腳步聲。
朱剛烈暗道莫不是投了黑店,店家看上他們的財貨糧食,要殺人越貨?
心有此念,朱剛烈立即施展隱身法,悄沒聲息地出了房間。
剛出房門,便見客店院中,那對老年夫妻已橫屍當場。
一個,被砍去頭顱,一個,被攔腰斬斷。
鮮血汩汩,還在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剛斃命。
兩具屍首旁邊,一個昂長身影端端立著,正緩緩擦拭著手中明晃晃的鋼刀。
更讓朱剛烈驚奇的是,那身影頸上,竟有九個腦袋。
可那九個腦袋並非人首,而是九個非禽非獸的頭顱,更像是九個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