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任兄,我需要在五天內趕到天京,你……你能幫幫我嗎?”柳如煙開口道,說完還把頭低了下來。
她似乎很少求人,這短短的一句話就似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連小臉都憋得通紅。
任義也奇怪地睜開眼睛,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還是柳如煙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稱呼他,以往柳如煙跟他說話,要麼直接說“你”,要麼就是“喂”一聲,他一度以為柳如煙根本就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了。
不過即便這樣,任義也沒有直接答應她,而是問道:“柳姑娘現在身中劇毒,行走尚且不便,為何還要到天京去?莫非那裡能找到解『藥』不成?”
柳如煙搖了搖頭,細聲解釋道:“我在兩天前接到宗門天京分閣的傳訊,她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只能勉強撐得住七天,我現在要趕過去救她們。”
任義嘆了口氣,道:“恕我直言,以柳姑娘你現在的狀態,即使到了天京恐怕也很難有什麼作為吧?另外,你們宗門的分閣一傳訊,你這邊就被人暗算,你不覺得太巧了一點嗎?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被人暗算的,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先接到宗門傳訊,然後在趕往天京的途中被暗算的吧?”
任義雖然沒有把話挑明,但也說得足夠清楚了,在他看來,柳如煙接的宗門傳訊,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宗門傳訊,她作為一個元神境的武者,行蹤可不是那麼好把握的。
之前被人下毒,昨天又在山裡被人準確地截住,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更何況,天京是紫衣衛的老巢,真到了那裡,誰知道等著她的是她們紅塵煉心閣的人還是別的什麼人?
柳如煙並沒有反駁任義的話,而是悽然一笑,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驗證過了,那條求救資訊確實是我師姐親手發出的,對我而言,這就夠了,無論如何,只要我還沒死,我就會去找她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任義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問了一句:“哪怕明知是陷阱,你也要去?”
柳如煙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是,哪怕明知是陷阱,我也會去,任兄不用在意,你有事就自己去忙吧,我會自己想辦法到天京去的。”
說罷直接起身,用她那雙帶著溼意的雙眸深深地看了任義一眼後,轉身就要離去。
她現在身虛體弱,就連站起來都費勁,卻強撐著向前走去。
任義幫她打通了連線氣海和識海的經脈,只是勉強讓她清醒過來,能如常人一樣行動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想調動一絲真氣和元神之力都根本不可能。
可以說柳如煙現在就如一個沒有修煉過普通女子一樣,都這樣了她還掙扎著要自己前往天京,任義已經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了。
不過看著柳如煙那倔強的身影,又想起她剛才那個欲語還休的眼神,他心中莫名地一軟,開口道:“等等,我沒說不送你,不過昨晚消耗太大,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啟程不遲,從這裡到天京,三日足矣。”
柳如煙回過頭來,嫣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任兄不會扔下我不管的,你先休息,把卡卡給我,我先跟它玩一會。”
此時的她,眼中哪還有一絲悲意?
任義呆呆地看著柳如煙那如花笑顏,終於醒悟,自己這是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