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子鼠年,正月初一:雪;
——”
……
“滋!”
廚房裡飄出嫩物滑入油鍋的聲音,水分在油溫下歡叫著變成帶著香味的蒸汽,孜孜不倦的從油煙機的魔爪裡逃出來,往人鼻孔裡鑽。
坐在小客廳裡的少女小巧的鼻尖動了動,可恥的走神了。
“沫沫?金阿姨問你話呢!想什麼呢?”
蘇沫一個激靈,忙將注意力轉回旁邊兩位大佬身上,正回憶清楚剛剛走神那一會兒錯漏了什麼重要話題,蘇女士已經笑盈盈地自顧說道:
“哎呀哎呀,看看這孩子,平時在我這兒哪有這麼乖的時候,年前突然就說要出國,我才知道那邊宿舍都訂好了,說是住在人家教授家,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當初也是,遊戲玩著玩著突然就要去打職業,從小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
那邊金萍眉眼彎彎,笑的合不攏嘴,叫她門外那些手下看到自家英明神武的boss這番形象怕不是要懷疑人生:
“我家那個也是,你別看現在像個小綿羊似的,當初也是想一出是一出,認準的事兒拿槍指著都拉不回來,可把他爸給氣壞了,哦呵呵呵!哪像現在,要我說這男生還是得有人管得住他才行,你看小蘇管的多好!”
“哎呀好什麼,野孩子一個,還是你家小江好!”
“都好都好,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你看咱倆不也是一見面就投緣,可見是天定的緣分。”
“哦呵呵呵!”
“哦嘻嘻嘻!”
蘇沫:“……”
努力擺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蘇沫在內心咆哮:誰都行,快來人救救她!
冷靜,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
嘛,還是繼續走神好了。
江瀝舟那個混蛋,早知道多學學做菜了……
蘇沫停止了思考。
自從一年前兩位母親在全球總決賽的親友席一見如故之後,蘇沫就一直躲著這兩位——這個世界上她唯二怕的女人。
當然大多數的時候兩位老闆之間的會談都簡短,偶爾被抓包並不需要她們做什麼,只需要做一個人肉盆景就足夠了,但總有一些時候是特殊的,比如今天,大年初一,萬家團聚的日子。
哦對了,現在該說兩年前了。
“沫沫!家裡沒醬油了!”
溫潤的男聲從遠處傳來,如同平地起驚雷,蘇沫一震從沙發上站起來——拄著拐,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神采奕奕道:“我去買!”
“怎麼就沒了,昨天剛買的?”蘇女士說。
蘇沫笑容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