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若是通往村落的道路也能修上水泥路,日後村裡人出行就更簡單容易了。
他心裡高興,腳步也越發輕快,很快引著一行人,到了一戶普通的房屋面前。
“大人,這裡便是那造船的木匠陳四雷的居所了,他是外地搬來的,為人很是老實踏實,帶著個瞎眼又耳聾的老孃,孝順得很,賺的錢吶,都拿去給他老孃買吃買喝了。”
他的語氣裡都隱隱約約帶上了一股小小的急切。
雖不知曉柳大人找陳四雷幹什麼?但柳大人愛護百姓,想來也不是壞事。
**福真是恨不得跳過一切介紹,直接衝到屋裡,把陳四雷叫出來,然後柳大人快速的和陳四雷說完話,再快速的回到州署,快速的批下他們這一里修路的公文。
“四雷~四雷~我是**福!快出來!有事找你~”
屋裡正在愁眉苦臉修窗戶的陳四雷聽著這殷切輕柔的中年男聲,打了個寒顫。
這是他們那個聲音粗獷的里長嗎?
更像是有人夾著嗓子在學裡長說話。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發現太陽還懸在高空,不像是在鬧鬼的樣子,才猶猶豫豫往外走。
陳四雷推開門,瞧見外頭真是里長,鬆了口氣,等再往一邊看,見著一眾至少四五十人,腰間還都跨著佩刀,當即臉色大變,背起老孃,轉頭就開啟後門往外跑。
**福:“四~……雷??!”
他嗓子一下就破音了。
這突如其來的畫風變化倒也沒讓柳意帶來的親兵發懵,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追了上去。
陳四雷雖說身形還算壯實,但到底沒有經過訓練,跑不了幾步,就被親兵按住了。
他奮力掙扎,健壯的像是小牛羔子一樣的身形讓親兵按得有點費勁。
好在她是練過的,用著膝蓋直接將人死死按在地上:
“好小子!還挺有勁!說!跑什麼!!”
陳四雷怕的說不出來話:“我,我……你們追我……”
“胡說八道!你不跑我們能追嗎?!”
**福趕緊小跑著過來: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這陳四雷之前與我說過,他帶著老孃來柳州,正是因著老家亂了起來,亂兵搶走了他家裡所有家財,還要強行徵兵,他才逃出來的。”
“我與他說過,咱們柳州不強行徵兵,當兵那得靠搶的,但他不信啊,來了我們鋤頭村之後,門都不敢出,就怕被徵走了,肯定是方才他瞧著我們這麼多人過來,以為我們是來強徵的。”
里長很有經驗,因為以前大安朝時期,強徵兵,官府就是會要求他這個里長去帶著人挨家挨戶找壯丁。
所以,他也理解陳四雷見著他們人多就害怕。
陳四雷結結巴巴:“我,我不能,不能被徵,我家,哥哥,弟弟都沒了,我媳婦,也沒了,我要是當兵了,我娘,我娘瞎了眼,活不下去的……”
里長待他很不錯,也很和善。
可他不敢去信里長說不徵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