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怒吼如怒濤拍岸四散而去,巨虎雙目寒光四射的盯著面前的狼群。同為齊雲嶺野獸,為了爭奪獵物,雙方算是老冤家了。
三十多隻狼群前方,是一隻體型比其他狼大一圈的頭狼,面對獨虎,它嘴角泛起如人般的冷笑。“嗚嗚~~~”仰頭嘶嚎,群狼一擁而上撲向巨虎。
巨虎輾轉騰挪與群狼撕咬在一起,雖然論戰力巨虎高了不止一籌,可無奈群狼太多,不過片刻就遍體鱗傷。身上的疼痛更是激起了巨虎的兇性,仰天一聲怒吼,動作更加迅猛,巨嘴一張一合,面前撲來的狼身就被一分為二。一爪揮下,無不是血肉橫飛。
頭狼陰狠的目光遊移不定,身影繞過巨虎潛進山洞。巨虎見狀更加瘋狂,不顧周圍群狼的圍攻,拼命向山洞衝去。
“口下留虎!!”
身背長槍腰懸狹刀的白袍少年剛來就看到了這一幕,想都沒想拔刀出鞘加入其中。雙手握著幾乎與身高等同的長刀,少年一頭撞入狼群。長刀揮舞斷肢橫飛。脫身的巨虎感激的看了少年一眼,轉頭衝入山洞。
群狼也紛紛向山洞衝去,少年身影一閃而逝,單手拖刀攔在洞口,群狼嘴中發出“嗚嗚”嘶吼,卻不敢上前。少年剛才一陣砍殺,已有十多條狼命喪其刀下。
“吼~~”一聲憤怒的虎吼從洞內傳出,片刻後一身傷痕的巨虎從內走出,嘴中鮮血淋漓,雙目赤紅射出刻骨的仇恨。出來後如發狂般衝向為數不多的狼群,少年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轉頭看了眼黑乎乎的山洞露出疑惑神色。
翌日清晨,吉水縣城門口。二百郡兵騎著駿馬列陣等候,當先一騎,正是身穿黑袍揹負巨弓的少女。葉家姐妹與李家父子正在與張浩然道別。楚青山跟在楚軒身後不言不語。粉裙小姑娘不耐煩的開口詢問:“張知縣,張子龍呢?怎麼說我也是他半個武學恩師,這就要走了,怎麼也不見他過來相送?”
張浩然拱手施禮:“回小公主,轄境內鬧了虎患,犬子被我派去剿虎了。”粉裙小姑娘一撇小嘴不滿道:“還真新鮮,你不派手下官兵去,卻要派無官無職的親生兒子去,當你的兒子還真是遭罪哩。”紅衣女子訓斥道:“紅妝,閉嘴。”說罷對張浩然歉意道:“我妹妹與張子龍關係要好,這次遠行沒看見就有些難過,張知縣請見諒。”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張浩然看著李鐵與楚青山和聲道:“無礙無礙,此行路途遙遠,你們都要平平安安的。”兩少年躬身稱是。張浩然長嘆一聲繼續道:“張子龍孃親死得早,也沒兄弟姐妹。跟著我顛沛流離了這麼多年,對他來說你們就如同親兄弟一般,此次你們同時離開,對他來說實在難以接受,以至於不敢來送你們,千萬不要埋怨他。”
壯實少年跟書生少年眼圈一紅點頭稱是。張浩然轉身揮手:“走吧走吧,切莫牽掛。”
一群人告別完畢後上了馬車,在二百騎兵的護衛下緩緩出發。天空朝霞初升,萬里無雲,正是遠遊的好時光。
四月天氣已然炎熱,不到正午空氣就有些燥悶。福州官道狹窄難行,騎兵速度緩慢,趕了一上午路也就行進了十五里山路,隊伍前方不遠的三山交匯之處有一高亭,喚作十里亭,據說是上任吉水縣知縣為了方便過往行人歇腳所建。
隊伍有兩輛馬車,遊馬國大公主葉紅芸單獨坐一輛,那些隨從守衛在馬車周圍,粉裙小姑娘因為騎著白虎坐不進馬車,所以就到處轉悠。李鐵跟楚青山坐一輛,同行的李元魁跟太史傑都不是喜歡坐車的主,早就騎著駿馬四處巡視。
“楚青山,咱們,真的要跑嗎?”壯實少年李鐵聲音有些忐忑。楚青山白了他一眼小聲道:“你小點聲,你準備讓所有人都知道啊。”李鐵趕緊用手捂著自己的嘴。楚青山這才解釋:“說好的一起闖蕩江湖就不能食言,跟張子龍關係好的就你我跟王小虎,現在王小虎死了,咱們倆又走了,張子龍豈不是要難過死。別看他平常大大咧咧的,其實心裡很脆弱的。你不會想看到張子龍傷心到哭鼻子吧。”李鐵想了想那個畫面,渾身一個哆嗦連忙搖頭,太可怕了。
楚青山繼續道:“前面就是十里亭,時間已經快到正午,到時候隊伍一定會在那裡休整。十里亭旁邊就是三座大山,山高林密是絕佳的脫身之地,咱們隨便找個藉口上山,他們絕對找不到,到時候咱們跟張子龍匯合,直接遠走高飛闖蕩江湖去。”李鐵撓了撓頭咧嘴一笑:“楚青山,感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膽子怎麼大了這麼多?你爹要是知道了非要氣死不成。”
少年微微一愣,想了想不確定道:“有嗎?”李鐵狠狠點頭確定,接著又有些擔憂道:“真的能這麼順利嗎?你不會沒發現吧,那個姓太史的把你當寶貝一樣看著,眼睛就從來沒從你身上離開過。”楚青山嘴角露出笑意:“沒問題,我還請了一位幫手呢。”李鐵更疑惑:“幫手?是誰啊?”
“哼哼,就是本公主哩!”馬車簾子被挑開,露出粉裙小姑娘的腦袋來。楚青山作揖:“吸引注意力的事就拜託小公主了。”粉裙小姑娘拍了拍胸脯驕傲道:“包在我身上,只管放心好哩。”
李元魁騎馬趕到隊伍前方,身旁跟著黑衣少女跟太史傑。伸手一指遠方的十里亭:“山路難行,就在那裡休整一下,吃點東西。”太史傑聞言高聲傳令,馬車中的楚青山自信一笑,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隊伍離十里亭還有二百步時,李元魁嘴角含笑舉手製止隊伍繼續前進。亭中有人,還是熟人。身後一身黑袍的秦雨寒雙眼微眯。
“臭小子,不是怕哭鼻子不來了嗎?”
車上兩少年聞言鑽出馬車看向亭中。
十里亭中有一少年,利落的緊身白袍,身背銀亮長槍,腰懸漆黑狹刀,及背頭髮散亂身後,面容陽剛眼神堅毅,正是蕩寇少年張子龍。在他身後跟著一隻滿身血痂的高大老虎,雙目中兇光四射。
背槍少年並不回答李元魁的問話,而是對著馬車上的李鐵與楚青山高喊:“秀才,小鐵匠。我來了!”後者二人趕忙跳下馬車向亭中飛奔。一邊的粉裙小姑娘撇了撇嘴不滿的嘟囔:“什麼嘛,本來還能大鬧一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