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可還要通知皇后娘娘?”文川半跪在床榻之前,面色恭敬。
皇上虛弱地搖了搖頭,又咳了兩聲。
安靜的偏殿中,一時之間只能聽到皇上粗重的喘息聲和燈花炸開的聲音。
寧忠站在門外,焦急地朝宮門口的方向望著,等看到引路的小太監的身影時,終於稍微放鬆了點。
“皇上,藍太醫到了。”
聽見門外的聲音,文川看了看皇上,得到皇上的眼神示意後,才朝門外吩咐道:“宣。”
藍知禮進門,正要行禮,就被文川攔住了,“藍太醫快給皇上看看吧。”
能代替皇上免去跪拜之禮,文川在皇上眼中的分量,可見一斑。
“是。”
藍知禮走到床榻邊上,拿出脈枕,開始號脈。
皇上似乎是已經到了極限,閉著眼睛,也不知是昏迷過去了還是假寐。
文川站在一邊,滿臉嚴肅和擔憂。
“回皇上,文大人,皇上是近些日子勞心勞力,身體疲憊,再加上一時氣急攻心,這才導致胸悶氣鬱,吐了淤血,開個方子,調養身體即可,並無大礙。”
文川鬆了口氣,“藍大人辛苦了。”
藍知禮急忙擺手,看著床上的皇上依舊是閉著眼睛,沒給出任何反應,一時間不知自己是否該離開。
文川看出來藍知禮的為難,上前說道:“皇上龍體要緊,藍太醫還是現在就開方子吧。”
“老臣告退。”藍知禮行禮後,投去感激的眼神。
等藍知禮離開後,皇上才睜開眼睛,看向文川。
文川恭敬地彎著腰,隨時等候著皇上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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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無聲地笑了笑:“朕時常會想,你若是朕的兒子,那必定是儲位的最佳人選。”
文川躬著身,“臣只是自小跟隨父親經常面聖,這才能對皇上的聖意揣摩一兩分罷了,太子和其他幾位王爺俱是人中龍鳳,只是先君臣再父子,對皇上有敬畏之心,這才有時會做出不合適的舉動。”
皇上苦笑:“說得好啊,先君臣,再父子,他們若是一個個的都像你這般瞭解朕,那朕這皇位怕是也坐不了多久了。”
文川垂著頭,不再說什麼,皇家之事,順著聖意說兩句即可,不可多言。
皇上嘆了口氣,“他們哪是對朕有敬畏之心,不瞭解朕才做出出格的事,他們是明知出格,還偏要為之!咳咳……”
“皇上小心龍體。”
文川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事情是怎樣的。夏源夏大人一直兢兢業業,雖談不上愛民如子,但至少盡心盡力,東部堤壩之事又如此重要,他作為尚書,必定是慎之又慎,怎麼會出現堤壩修固不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