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話道:“得了吧,還提心吊膽,老子才提心吊膽呢!”
嬴悅與他對上眼,發覺自己跟費龍只是一兩日不見,竟然有了一股說不出的陌生感。
這種感覺張莽身上也有,但不如他這麼明顯。
緊接著,便聽費龍誇張道:“城主你是不知道啊,我坐在前面駕車,理應我最先看到你對不,但這老東西眼睛跟開了光一樣,比那老鷹都尖,隔著老遠就讓我朝這邊來,說是看到你了,非要往這邊來。”
他長長誒了一聲,歪頭看著張莽一點兒也不管他都已經急地頻頻擠眉弄眼。
自顧自道:“我尋思著平日裡他跟我一樣,都是巴不得躲著你,有多遠躲多遠,怎麼今日這麼積極了?”
“一扭頭!”
“好傢伙,你猜他在幹嘛?”
嬴悅看看他,又歪頭看看張莽。
被雨水浸溼的腦袋左右搖了搖,甩出一連串水珠。
沒了昔日的強橫與凌厲,此時嬴悅臉上掛著的是一副被人傷透了心,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的淡淡憂傷。
細小成流的雨水順著她清秀烏黑的短髮、粉嫩的美頸和碎了衣袖的半個臂膀一路向下,讓人不知不覺間就被它吸引,心裡癢地不行。
費龍本要脫口而出的話,忽然卡在了喉,嘴巴連連張了張,怎麼都說不出口。
嬴悅見他要說又不說,好奇追問道:“他做了什麼?”
聽到她的聲音,費龍條件反射般整個人身軀一抖。
儘管這聲音不像往日那般又是凌厲、又充滿鄙夷,而是一種很普通、很隨意的問話。
但人的聲音,人在潛意識裡就忍不住想起的記憶,還是悄然觸動起費龍曾經十分懼怕嬴悅的心。
他扭過頭,不敢再與嬴悅對視。
嘴上嘟嘟囔囔地小聲回應了句:“不知道,忘了。”
嬴悅見他突然安靜下來,眼神暗了暗,沒再追問下去。
剛想集中精神把氣息調整調整,又聽費龍嘴裡留不住話的接了句:“別碰那壇酒,裡面都是春藥。”
“?”
春……
嬴悅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春藥是指什麼。
聯想起費龍先前所說,不難猜出他這句話的內容是和前面有著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