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風還有些寒。
營帳裡外的燈先後熄滅,人們拖著睡眼惺忪的身體陸續走了出來。
裴月君跟在人群中,如沒有靈魂般不急不慢地洗漱、不急不慢地用餐。
這是他一天中最安逸的時光,是他巴不得按秒去過的時光。
因為等到這一段時間過去,等到他把肚子裡的東西消化的差不多,裴月君就要開始被人揪著暴打,被迫品嚐拳頭與愛的矛盾結合。
直至太陽落於西邊……
“空!空!”
“嚯!哈!嘿!嘿!”
伴隨著足以打破空氣,象徵著爆炸性力量的快拳,餘方左的喘息急促又富有節奏。
他站在偏離人群的位置,一遍一遍的打著拳法,隨著一記連風都要隨之扭動的重拳揮出,身上也必定甩出些許晶瑩。
自他成功突破到狂流期,他就興奮地整日整夜都睡不著覺。
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獨自一人跑去稍遠的地方自己打拳。
等到裴月君起床了,吃罷早飯了,他才回去找裴月君陪他繼續練拳。
日復一日,日復一日。
得益於他所服下的騰蛇果至今藥力尚存,餘方左的精神長久處於亢奮狀態,一成不減。
這就導致豐末年的商隊裡忽然出現了一條不成文的常識:餘方左興致越高昂,裴月君就要越遭殃。
沒辦法,實在是眼前這些人裡就只有裴月君一人能被餘方左拿來毫不留情的暴打。
不然換做其他人,換做肖雲鋒身邊的人或者是豐末年的弟子們,就算他們願意,餘方左也不好意思不遺餘力。
抬頭看看天,不知不覺間都已經快要捱到中午。
餘方左尋思著裴月君應該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遂如前幾日一樣大步闊首地走回了商隊。
就在這時,餘方左隱隱聽到身後遠處傳來了一陣十分急促的馬蹄聲。
他心思一凜,打起了十二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