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道:“樹開花啊,也確實是個好事,每天都能看到樹上的花,再聞上一股芳香,心曠神怡嘛……”
胡亂說著,潘越然自己也卡了詞,隨口問道:“不知你家那棵樹,樹齡多少了?”
夥計興奮道:“十年了,這是它第一次開花!”
潘越然再次一怔,真真怔住了。
十年未開花,那豈不是個死樹?
可它忽然又開花了,還是十年開一花,這是……這是吉兆啊!
良久,潘越然才喃喃道:“那還,真是個大喜事!”
抬頭看看天,不知不覺已經黑了。
潘越然又跟夥計們寒暄幾句,簡單交代一番,回後屋叫上潘百世,先一步離開御金坊。
御金坊的面積其實很大,後面有屋有院,有花有草,好幾間屋子都被收拾成了客房,裡面乾乾淨淨地,樣樣俱全。
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偶爾睡一次還好,真住在裡面了反而總是少了那麼幾分意思。
所以平常只要不遇到特殊情況,潘越然還是會回家裡住,今天也是一樣。
在他走後,幾名夥計利索的清點好賬本,鎖好門窗。
各自捧捧手,互相慰問幾句“辛苦了”之類的話,面向不同的方向走回自己的家。
家裡樹開花的那人走的最晚,他昂頭看了看御金坊的牌子,臉上漸漸收了喜色。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回過神來,快步走到街上追向另一人。
……
這夜,天上的月亮似乎近了一些。
東街的阿芳嘴裡哼著曲兒,手上拎著一件油紙包裹,一臉美滋滋。
臨近門前,見家裡大門完全敞著,以為是上工的男人提前回來了。
遠遠便嚷嚷道:“濤哥,你看我帶什麼回……來了……”
她呆呆愣在門前,看著院子裡站著一群人。
身上皆是穿著甲衣,手中拎著刀,活脫脫的一副兵客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