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霆打小主意正,知道我和他父親不同意的事兒,他試過了,就不再試了。”
似是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君老爺子目光追憶,“你以為他這就放棄了?不是,他關上門,自己個兒心裡琢磨呢。”
“不琢磨出法子來,他是不會罷休的。”
氣息漸漸的有些不穩了,君老爺子回頭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人死燈滅,他這是等著我死了,君家是他當家做主了,然後再和秦夜怎麼著呢。他……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爺子!”
失聲驚呼,許松德幾步上前,輕撫著君老爺子的後背給他順起了氣,“您先別想那麼多了,養好身體是要緊。”
“養不好了……”
君老爺子苦笑起來,“朱老院長那些話,與其說是寬慰我,倒不如說是寬慰家裡人的。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
臉上浮起了些哀色,許松德不做聲了。
病房門被敲響的時候,還以為是大夫來查房了。
君老爺子和許松德齊齊扭頭看了過去。
“爸……”
穿著大衣,臉上稍有倦色的秦舒怡走了進來。
將行李箱放在衣架旁,秦舒怡掛好大衣圍巾,神情關切的走了過來,“您吃飯了嗎?”
目光掠過床頭櫃子上沒喝完的小米粥,秦舒怡搖了搖頭,“雖然您好這一口,可到底營養不夠。”
“明天開始,您的一日三餐,我做好了送來。就不勞煩許叔來回奔波了……”
態度之自然,話語之熟絡,仿若她一直在帝都從未離開過。
再看向打從她進來就一直目光深沉看著她的君老爺子,秦舒怡輕聲道:“爸,您好好養病,什麼事兒都別想。”
“我回來的時候,邀請了聖約翰醫院的威廉醫生跟我一起回來的,他已經去找朱老院長了。”
“明天,他們二位會給您做個會診。您放心,要不了十天半個月,您準保就能出院回家了。”
前一刻,他還在揣度,說君墨霆肯定是盤算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