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晴舟沒想到,打了一輩子的雁,到最後,竟然被雁啄了眼。
看著站在眼前笑語盈盈的杜漫汐,餘晴舟在短暫的慌亂後,笑容優雅的說道:“杜小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呢。”
“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杜小姐自便。”
輕聲說著,餘晴舟轉身就走。
身後,響起了杜漫汐不疾不徐的聲音,“江夫人不會是怕了吧?”
正對上餘晴舟猝然轉身後略顯不虞的臉龐,杜漫汐笑道:“你說,如果君少知道,你和詹老夫人聯手,欲置秦夜於死地,你說,他會怎麼做?”
餘晴舟臉色輕變。
杜漫汐臉上的笑更柔了,“當然了,詹老夫人死了,詹家倒了,江夫人大可以說我誣陷你。”
口中說著誣陷,可眼睛裡勢在必得的光芒卻昭示著一個意思。
不信你試試,看我有沒有後手!
看看,他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餘晴舟一時氣結。
她不敢賭。
那天的宴會,詹老夫人是最後走的。
詹老夫人似乎無所畏懼,也不管人都走乾淨了沒有,就對她說了那樣一番話。
她以為對方是胸有成竹,卻沒想到,是破釜沉舟。
本以為無人知曉,沒想到,憑空冒出來一個杜漫汐。
不但知道她和詹老夫人做了交易,還知道她把江鴻麓和君墨霆的行程事無鉅細的告訴了詹家。
好在,詹家是衝秦夜出手的。
如果是衝江鴻麓呢?
事後才有些後怕,江鴻麓到詹老夫人孃家漠陽的那幾天,餘晴舟接連做了幾個晚上的噩夢。
夢裡,那些扛著槍的僱傭兵像是怎麼都殺不盡一般,一茬又一茬的朝江鴻麓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