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夜送的那副贗品，竟然以假亂真到如此地步了？
要知道，在古董專家眼裡，作假難，難的是以假亂真。
這個道理她都懂，面前這些老爺子們，能不懂？
倘若秦夜這幅贗品真的能到這種地步，那麼，哪怕是贗品，秦夜也出不了什麼醜了。
眼見一直站在君老爺子身邊的杜漫汐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君墨霆幾乎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讓阿夜出醜？
你特麼腦子進水了吧？
“爺爺，別看了，阿夜那幅畫是假的。”
語出驚人，對上君老爺子茫然過後帶著顯而易見怒氣的臉，君墨霆笑道：“那是阿夜自己畫的。”
開什麼玩笑？
這樣的名家古畫，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能畫得出來的？
宴廳裡瞬時一靜。
“她……秦夜畫的？”
比鑑出這幅畫是真的都還驚詫，君老爺子拿著放大鏡，就那麼愣住了。
君墨霆點頭，“去年在雲安城的時候畫的。”
“我找了好些專家做舊才做到跟真品一模一樣的地步。”
“知道您喜歡董其卓的畫，我和阿夜都是花了大心思的。本來想等壽宴結束了再跟您坦白的，沒成想，露餡露的這麼快。”
神色坦然，君墨霆笑著看向杜漫汐，“讓杜小姐費心了。”
費心想出這麼個主意，費心花了近乎天價的價格從海外買下這幅畫，只為了讓阿夜在帝都眾人面前出醜。
可是，結果呢？
一個是花錢買來的。
一個是提前一年就花心思臨摹出來的。
哪怕後者是贗品，可君家這樣的人家，會差錢？
一相對比，誰的禮物更好，高下立現。
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想說一句“只要君爺爺喜歡，我就是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一回頭，正看到君老爺子拿著放大鏡又仔細看起了秦夜那副假畫。
杜漫汐覺得，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