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墨景山莊，小小就已經在秦舒怡懷裡打瞌睡了。
秦夜抱過小小，湊在她耳朵邊說了句什麼，小傢伙像是要出發去遊樂場一般，瞬間清醒過來。
從盤山道下來，小小伸手要秦舒怡抱。
繼而，捂住了秦舒怡的眼睛，“奶奶，有驚喜！”
“驚喜啊？什麼驚喜？”
“不許偷看，一會兒就知道了。”
車廂裡是祖孫二人溫柔的聲音，君墨霆看著黑漆漆的窗外，實在想象不出，這哪裡是能藏著驚喜的地方。
“3，2，1……”
伴隨著秦夜的倒數聲，小小松開了手。
午夜街景一下子出現在秦舒怡眼前。
道路兩旁閃爍著的霓虹燈，在這一瞬間，從XX酒店、XX會所、XXX廣場，齊齊變成了一句話：媽媽生日快樂！
便連身邊經過的計程車，後窗上的LED廣告牌內容，也是“媽媽生日快樂”的祝福語。
秦舒怡怔了一下。
好半天，似是才想起來，神情有些恍惚，“我都忘了……”
是啊，16年沒過生日了，哪裡還記得起來自己的生日呢？
秦舒怡笑的溫柔開懷，君墨霆的心，有一瞬間的酸楚。
看向秦夜，就見少年正笑嘻嘻的看窗外的燈火闌珊，君墨霆的眸色，不由而然的就暖了下來。
16年裡，秦舒怡在國外的每一天，都過的驚心動魄的。
如果哪一天沒發病，能安安靜靜的看會兒書聽會兒音樂，對她身邊的大夫護士和治療師們來說，就已經像是過年了。
所以，哪裡還有人在意什麼節假日，或是誰的生日之類的。
便連君墨霆，也只在秦舒怡生日那天，跟她通話時間稍微長一點。
連句生日快樂都不敢說。